又是在演戏。
沈昌吉抽出腰间的长刀向顾家的大门砍过去,那扇梨木门立即裂开来。
……
枢铭已经习惯了在大齐牢里的日子。
心情从开始的忿郁,到后面的庆幸,然后到现在是对大齐的轻视。
被捉那一瞬间,他还想着,不久的将来恐怕大齐会将大夏牢牢地锁在贺兰山,他们的豪情壮志最终会化为乌有。
因为大齐也有虎狼之师,他们看似软弱,但是面对异族人时毫不逊色于大夏的勇士。
可是当他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却庆幸了,庆幸大齐皇帝仍旧是那么的昏聩,他们的官员依然只知内斗,甚至借着战争的机会排除异己,对一个本来该被奉为英雄的人,却比他这个俘虏还要狠。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计谋,最终也只是用在大齐人自己身上而已。
而他们大夏再也不用怕那个人出现在两军对阵的战场上。
过了这么久,大齐竟然还没有杀他,他身在大牢之中,没有受到任何的审问,每日的牢饭倒是按时送来,仿佛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如果这是在大夏,他这样的俘虏早就被割下了头,挑在长杆上。
就凭这一点,大齐也没什么可怕的。
牢门又被拉开,紧接着进来一个跛脚的老头先给看守大牢的官爷送了饭。
“官爷,今天的菜很好,油水多,您多吃一些。”
老头向狱卒们谄媚。
狱卒抓了一只鸡腿送进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你那侄儿放进来吧,”说着顿了顿,“我们可不是收了你的好处,我们是看在你腿脚不便,才让他来帮你的忙,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他能帮忙,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他。”
老头连连点头。
说话间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来,先向两个大吃大喝的官爷行了礼,然后站着听老头训斥。
“做事麻利点,如果敢偷懒,我就将你的腿打断再退回你老子那里,换你弟弟过来。”
青年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应着,然后提起食桶向大牢里走去。
终于,青年的脚步停留在枢铭的牢门外,他拿出饭菜送到大牢里,然后轻轻拽了拽牢门上的锁链。
清脆的锁链撞击声响起,枢铭抬起了头,那青年送完了饭没有走,而是在枢铭面前慢慢地挪动了步子。
枢铭的眼睛顿时亮了,那是他们击缶时随着乐声起的步法,这人是在向他传递一个消息,枢铭立即上前拿起了地上的饭碗,用手指在里面寻找,果然从里面找到了一把钥匙。
热血豁然冲上了枢铭的额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要离开大牢,离开这里。
钥匙送进锁眼轻轻地转动“咔”地一声,锁头被打开了。
枢铭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将重获自由。
他还会带着兵马回到这里,那就是他一雪前耻的时刻。
几声细微的“闷哼”声从大牢外传来。
来了。
枢铭迅速甩掉手脚上的锁链扑向牢门口,方才站在外面的青年已经将锁打开。
狱卒也发现了异状,刚要大喊出声,身边那瘸腿的老头立即抽出手里的短刃上前抹了狱卒的脖子。
两个人顿时软软地倒在地上。
大牢中巡逻的几个狱卒,抽出手中的刀刃,“快……来人啊……有人要劫狱……”
刚刚喊了一声,却被迎面冲进来的人捂住嘴放倒在地上。
大牢中的犯人纷纷站起身,拼命撼动着牢门,“放我们出去……将我们也放出去……”
劫狱的人不理会众人,迅速围在了枢铭牢门前。
枢铭大步跨了出来,他竟然还能重见天日,大齐人果然都是傻子。
枢铭用西夏语询问,“是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