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在外面呢,你等下拍张照微信发给我吧。”
“行。”
叶临溪:“他妈说让我帮忙找住处吗?怎么来实习也不提前找好地方,这种短租本身就很难找到合适的,这还要现找……”
“不行就让他去你那里住。反正就一个暑假。陈争去的时候让他稍微避着点……”
“那怎么行。”叶临溪出言打断。和陈争分手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妈妈说:“陈争不来也不合适,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一块住多别扭。”
“一小孩,有什么别扭的,比你小那么多,估计话都说不到一块,就是占你一间屋子。”
叶临溪:“再说吧,我先问问。对了,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给你的?你告诉她我手机了吗?暑期实习生好像都招满了,我一直都没接到电话。”
“得四五天了吧,我告诉她了。可能还没到?或者又不打算去了。那不正好,还省得你麻烦。”
“那倒也是。行吧,我知道这事了。等他找我的时候我再看吧。你这几天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我前一阵有点忙,等团建结束回去了去看你。”
母女俩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叶临溪把手机塞回裤兜,问一块走着的同事:“你们谁知道咱公司附近哪里有房子出租吗?能短租的,条件稍微好一些的。”
“几个人啊?我上次听说孙筠家原来的房客退租了。但短租够呛,短租太麻烦了,很多房东都不愿意短租。”
“一个人。”
“一个人?那肯定不行。她家好像是个三室两厅。”
另一个同事接话:“咱公司附近都是新起的楼,一个人的话估计不太好找。谁要租房啊?短租的话如果手头还算宽裕,找房子还不如找家酒店问问,长住应该有优惠。”
也是个办法。
“行,我抽空去问问。”叶临溪应道。心里希望那个没影儿的表弟最好干脆不要出现。
回到民宿。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乱糟糟的音乐和唱歌声。
原来民宿的老板把点唱机搬到了院子里,旁边支了烧烤摊,一群人一边吃烧烤喝酒一边在院子里唱歌。
院子中间,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正在嚎一首短视频爆火热曲。走近了之后,感觉地面都被震得微微发晃。
真是又傻又吵。
叶临溪和同事对了下眼神,去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同部门的同事看到她们,张罗着端来了几盘烤好的肉和蔬菜。
反正回房间也挡不住这么大的噪音,吃着东西聊聊天刷刷手机也挺好。
叶临溪吃了串烤肉,看了下手机,听着旁边的人聊天的内容,不知不觉走了神。
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陈争。毕竟是培养了两年的习惯,很难一下子改个干净。不过感谢陈争渣得如此彻底,叶临溪的思绪只在他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到了自己身上。
27了。再过几个月过完生日就是28,然后29,30。
27不算大,但也确实不能算小了。
前两年爸爸癌症扩散,医生表示无力施救,只能让他尽量好过地熬过最后一段时间。那时她刚和陈争在一起没多久,为了让爸爸放心,带着他去见了家人。因为这个事,叶临溪总觉得自己和陈争的缘分可能更深一些。后来遇到问题磨合得比较辛苦的时候,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勇于放弃,而是坚持了下来。没想到却是以这样寻常的狗血情境结束。
妈妈倒没有太着急地催婚,但这一两年来频繁地参加婚礼,随出去的份子钱和越来越难聚到一起的朋友,好像都在提醒她差不多也到了这个年龄。幸好还有凌潇。
但她和凌潇还不一样,凌潇是坚定的不婚主义,她并不排斥结婚生子,只是心总无法踏实下来。看到朋友穿上嫁衣,在俗气但也俗得喜庆又热闹的婚礼现场,她为朋友高兴,只是总觉得自己与这样的幸福隔了一层。
即使在和陈争最甜蜜的时候,她想过长期在一起,但从未想到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她无法想象自己能那么爱一个人。总觉得自己不该拥有那样的幸福。
“溪溪,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