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辞忧敷衍着。
“哥哥,先生说让你喝这个,说是。。。说是可以静静心什么的”,小怀礼一脸天真的说着。
“静心?”慕容辞忧冷笑一声,接过汤碗把药倒在浴桶里,小怀礼吓了一跳,忙跑过去阻拦可为时已晚,看着和洗澡水混为一体的汤药,他疑惑道:“哥哥,这是喝的药,你怎么倒了?”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这个”,慕容辞忧套上衣服,心猿意马间系错了带子,怀礼又上来帮他重新系着。
“啊,哥哥你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又要回醉春楼了?”一说到醉春楼,怀礼懵懂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连带着小手也颤抖起来。
“你想回去?”慕容辞忧明知故问道。
“不想,不想”,小怀礼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你觉得跟这里的和尚一起生活怎么样?”
“很好啊,但是还是跟哥哥在一起最好”,怀礼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脸天真的说着。
慕容辞忧知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可他从没想过要一直带着怀礼,于是假装没听到不再应他。
慕容辞忧刚从浴桶里出来就觉得有些头晕,幸好怀礼扶住了他才不至于倒下,两人一步三停的朝卧房走去。
一路上,慕容辞忧思索着对策,即便他不甚精通药理,可日日胸闷气短也让他察觉出不对劲来,想必这具身体里的毒素靠药浴无法完全解除,还是要想办法找到五石散的解药。
正想着,却听到小怀礼清脆的问着好:“见过法师”。
还真是冤家路窄,慕容辞忧心里哭笑不得的想着,可即使躲不过去,慕容辞忧也不想和卫祺再有纠缠,于是故意朝着他处款款施礼:“见过法师”。
余光里,宋济泽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素衣,连腰间的香囊也换了新的。
“怀玉?”卫祺皱着眉头似是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
眼下,慕容辞忧既不想也无力和他纠缠,于是并不理他一瘸一拐的转身走了。
“他怎么在这?”卫祺好奇道。
“养伤”,宋济泽淡淡的答着。
“公子,你不知道,他是醉春楼的男。。。。。。”
“我知道,但是他伤得很重”,宋济泽不等卫祺的话说完,便打断了他。
闻言,卫祺不再言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慕容辞忧的背影看了一会,旋即又追上宋济泽进了那间禅屋。
慕容辞忧是很想去听听他们的谈话的,可不论身份还是身体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刚到小屋坐下,慕容辞忧便悄声道:“怀礼,你过来”。
“来了,哥哥,你不舒服吗?”
“怀礼,和尚对我们很好,我们也要报答人家,今日有客人来你去给他们倒些茶水。”
“好,我这就去。。。”
“哎,等等。。。”,慕容辞忧又叫住怀礼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一会去的时候要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小怀礼刚想问为什么就被慕容辞忧推了出去。
等了许久都不见怀礼回来,慕容辞忧等的有些焦急。
“你听到了什么?”小怀礼一只脚刚踏进门槛,慕容辞忧就迫不及待的问着
“阿毅哥哥说他们有正事,不让我进去,只是拉着我在门口玩”,怀礼有些沮丧道。
“没事,你把听到的看到的都说出来”,慕容辞忧不死心。
“阿毅哥哥拉着我玩骰子,我一直扔不好,他就说我笨不跟我玩了,又说他要去什么圆灯节好好玩。。。。。”,怀礼的小脸皱成一团极力的回想着。
圆灯节?难道宋济泽要在圆灯节上找寻线索?慕容辞忧正想着,就看到卫祺和宋济泽的身影从门前走过,他忙闭了声。
待他们走远之后,慕容辞忧疑惑起来,虽然他一直不爱过各式大小节日,却不至于连节日的名字都没听过,于是他问怀礼:“圆灯节是什么节?”
“嗯…我也不知道,但是每次过节都差不多吧,反正都是洗不完的碗。。。。。。”小怀礼撑着脑袋回忆着。
这世上鲜少有什么事值得普天同庆,节日对有些人是喜日,对有些人却是苦日。
闻言,慕容辞忧愣了一下。
其实第一次见到怀礼,他就觉得这孩子的眼睛里总是氤氲着一股哀愁,原以为他只是爱哭,现在看来恐怕是浸泡过太多泪水,承受过太多生活磋磨后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