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忧刚走到酒楼后院,就听到怀礼急切的呼喊声,眼见已来不及回房间,他随手解开衣带……
“哥哥,我正到处找你……”小怀礼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哦,出恭去了,什么事?”慕容辞忧说着已系好衣带。
“梦溪姐姐要带我去补过所……”怀礼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去吧,没有过所出不了关门。”
“可…我想和哥哥一起……”,怀礼抓着慕容辞忧的袖子小声嗫嚅着。
梦溪迎面走过来:“走吧,怀礼,马车在外面等着了”,说着,她就伸出手要去牵怀礼,怀礼却往慕容辞忧身后躲了一下。
“我在这里等你”,慕容辞忧把怀礼拉出来拍着他的肩膀承诺着。
闻言,怀礼的眼睛亮了亮,他极迅速的伸出小指勾住慕容辞忧的手指,还不等慕容辞忧反应过来,又和他的拇指碰碰,盖了章落了印,怀礼才心满意足道:“拉了勾就不能反悔了!”
说罢,怀礼便来拉梦溪的手,梦溪被他人小鬼大的举动逗笑了,亲昵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拉着他走了。
独留慕容辞忧还愣在原地,拉勾?这样幼稚的仪式他并不陌生,只是现在的自己,再也没有当时那般郑重而真挚的心境了。。。。。。
“怀玉兄,我们在这!”慕容辞忧听到招呼,一抬头,就看到阿毅在二楼雅间跟他挥手。
慕容辞忧一进门,就看见宋济泽端坐在蒲团上瞑目打坐,偌大的桌上只孤零零的摆着茶水,显然他们已经吃过了。
“怀玉兄,赖床的鸟儿没食吃,呐,他们的早饭刚才已经卖完了”,阿毅一边指指门外正在收拾桌子的小二,一边调侃着。
慕容辞忧本就困了一夜,恹恹欲睡间没什么胃口,所以也不反驳只是安静的喝着水,一杯茶水刚下肚,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客官,你们点的汤面好了”,一个小二端着托盘推开了门,热情的招呼着。
“送错了,不是我们点的”,阿毅直接道,“是那位客官点的”,小二笑着看向宋济泽。
这下阿毅愣在原地,赖床还有饭吃这简直是他所不能想象的,在记忆里,师傅总是抓紧一切时间修行练功,连带着也教育他不得赖床、游戏,若是被发现了,不仅吃不到饭还会被惩罚去菜地浇肥,然而师傅为何对赖床的怀玉这般照顾,阿毅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另一边,小二见阿毅不接,只好自己轻轻把托盘放到桌上,见宋济泽闭目修行又低声道:“法师,您。。。。。。”
宋济泽虽还是闭着眼睛,却极迅速的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小二喜出望外的拿了银子,便千恩万谢的走了。
慕容辞忧抬眼望去,翠绿的青菜整齐的码在淡黄碱面上,汤面上还浮着一层红彤彤的辣椒油,热气腾腾间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香气,他原本没什么胃口的,也被这样色香味俱全的汤面勾起了食欲。
纠结了一会,慕容辞忧还是被汤面打败了,于是随口糊弄一句多谢,便把托盘拉过来,抱起汤碗先喝了口汤,忘了是谁告诉他饭前喝汤暖胃,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热汤滑进嘴里的瞬间,咸香麻辣一齐在脑海中迸开,把慕容辞忧从困顿中捞起来,他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只是掌柜生意做的实在,面的分量给的很足,他已经吃饱了,可看着碗底的面条,他还是勉强吃完了,只剩些面汤。
刚放了筷子,阿毅就急切的询问道:“不吃了?”慕容辞忧微微点头,阿毅迫不及待的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端过汤碗就大口喝起来:“嘿嘿…别浪费了……”
慕容辞忧被他奇葩的举动震住了:“再点一碗不就行了?”,宋济泽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了”。
慕容辞忧不明所以的看着宋济泽,他却并不解释信步走出门外,阿毅胡乱的擦擦嘴,拉着慕容辞忧仓促跟上:“路上跟你说”。
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人流涌动间既有脸戴面纱挑选香料的美丽姑娘,又有戴着毡帽蓄着胡须的商人,牵着满载货物的驼队伍穿梭其中。
阿毅被一个小摊上颜色各异的骰子、桥牌迷住了,刚要上前去看,就被慕容辞忧一把拉回来。
“要去哪?做什么?”
“来找安布汉老人,他曾带着驼队走过几次西域很有经验的”,阿毅一边解释一边恋恋不舍的回望着。
“为什么不直接用地图?”
“地图上许多地方被血渍污染了,况且各城的胡语也不完全一致,有位向导总归是好的”。
正听阿毅解释着,慕容辞忧却发现一个粗壮的身影飘过去,竟是昨晚义庄里的男人,那男人径直走进一间挂着“雅茗轩”的茶楼,慕容辞忧暗暗记在心里。
一转头,就发现宋济泽正站在一条窄小的巷子口前等他们,慕容辞忧忙跟上去。
又走了几步,慕容辞忧故意放慢脚步和宋济泽拉开些距离,又问阿毅:“为何不直接下道圣旨?”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此次出关关乎着玉玺大事,众人本来就是以取经名义出发的,绝不能以官府名义大肆招募。
这时,巷子里迎面走来两个挎着篮子的老妪,阿毅忙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嘘,怀玉兄不要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