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济泽凝着眉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见赤风被勒的更加难受,慕容辞忧捏着唇角吹起口哨来,虽然嗓音并不雄浑,但好在曲调还依稀能够辨认,果然赤风一听便安静下来。
刚吹了几声,慕容辞忧突觉手腕一紧。
“你到底是谁?”宋济泽的声音冰冷如刀,可不知为何,慕容辞忧竟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慕容辞忧愣了一下心道不好,刚才自己一心想着安抚赤风,忘记了自己现在已重生了身份,他垂着眼眸遮住暗暗流转的眼波,想着对策。
“你怎么会这个口哨?”宋济泽嗓音更加清寒的逼问着。
“上次在哀牢山听到这个口哨声,觉得独特便记住了”,慕容辞忧不敢看他,只是随口答着。
“只听一次就会了?”阿毅也惊奇道,他之前跟着宋济泽学了许久,后来口哨倒是吹响了,可赤风还是不听他指挥,这让他挫败了很久。
“呵,各类小曲小调我日日听夜夜唱,又有什么难的”?慕容辞忧笑的妩媚。
“那倒是”,阿毅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宋济泽一脸冷峻的收回手上了马。
“师傅,怀玉兄的腿还没有好,眼睛也不方便,我看赤风好像很喜欢他,不如让他也骑着马?”,阿毅小声建议着。
可慕容辞忧并不想和宋济泽同乘一匹马,刚想开口拒绝,阿毅已将他推到马前,慕容辞忧还想后退,却被宋济泽的大手一把拉住。
等慕容辞忧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拽到马背上,他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宋济泽双手紧握缰绳,结实的双臂瞬间变成铜墙铁壁,将慕容辞忧禁锢在怀抱中。
“广聚斋”,宋济泽沉声留下三个字,就握紧缰绳策马飞出,独留阿毅一人满脸错愕的留在原地。
风声从慕容辞忧耳边呼啸而过,这样恣意潇洒的生活,他不知道在梦里见过多少次,如今以一种特别的形式实现了,却又觉得恍然。。。。。。
赤风一路不停,不一会就到了兴都城最繁华的街市,宽达数丈的街道上香车宝马络绎不绝,酒楼花窗上闪过幢幢人影,茶棚旗缦里溢出阵阵香气,浓郁的烟火气铺满了街头巷尾。
下了马,宋济泽将手腕上的佛珠递到慕容辞忧手边,沉声道:“牵着这个,上扬便是要上台阶,下降便是要过凹凼”。
慕容辞忧愣了一下,可眼下不是自白的好时机,于是便抓住了。
两人信步走进广聚斋,门庭若市的酒楼里人来人往,两人找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宋济泽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桌角,淡然道:“来壶龙井”。
那小二顿时两眼放光,连正在算账的掌柜听到动静也迎了上来:“去去去,没眼色的东西,怠慢了贵客,还不快去把法师的宝马好好喂养一番”,说着就把小二推到了一边。
“法师,要定房间吗?”,掌柜嘴上推销着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桌上的银子。
“三间上房”。
“哎呀,法师,实在不巧全店上下只剩一间房了”。
“连普通的房间也没有了?”,慕容辞忧向来不在意这些,只是不想和宋济泽共处一室,于是退而求其次的追问着。
“客官,实在不巧,今日圆灯节客房昨天便全部订满了,其他酒楼也都是如此,还请您委屈委屈”,掌柜解释着。
“是啊,圆灯节向来清冷寂寥,此次能开放欢庆实属不易,许多人都赶来兴都城参加呢!”小二端来茶水喜滋滋的附和着,掌柜的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水客客气气的给宋济泽倒着。
“无妨”,宋济泽转着茶盏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掌柜忙捞过桌上的银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得嘞,小的这就去办”,说罢一溜烟跑下去了。
周围人声嘈杂,只有他们两人相顾无言,喝了许久茶水,阿毅终于气喘吁吁的到了,看着气定神闲的两人,阿毅猛灌了好几杯茶水才气呼呼的抱怨道:“师傅,你们倒是等等我呀,可跑死我了。。。。。。”
慕容辞忧静静听着不置一词,垂眸间,却看到宋济泽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街对面的热闹非凡的醉春楼。
“呵!还真是六根清净啊!”如此想着,慕容辞忧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时,小二便把所有的菜上齐了:“客官,您点的三鲜烩来啦”!
阿毅忙咽下茶水,痴痴盯着新上的佳肴,只是迟迟不敢动筷,直到宋济泽夹了第一筷子,他才紧随其后夹了一大块,一边嚼着一边很热情地招呼着:“啊,这个好吃,你尝尝”,说着就给慕容辞忧夹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