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想必诸位皆已听说了,诸位姐妹应是对陛下身子十分挂怀,陛下只是劳累过度,本宫昨夜侍候了陛下整夜,陛下的身子已然大好,昨夜已是醒来一次,诸位姐妹不必忧心。”
在场嫔妃神态各异,听闻皇后此言,却也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昨夜各位姐妹定是惊惧忧心,一夜未眠吧,本宫这里有些小玩意,分与各位姐妹,权当抚慰,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们无需推辞。”
陛下的意思,那定然是无碍了。
有嫔妃蠢蠢欲动,为皇帝侍疾也是一次拉拢圣心的大好机会:“皇后娘娘,是否需要嫔妾等人侍疾?”
皇后瞧向坐在紧临她下手的苏妃,瞧她面上一副岁月静好,淡然悠远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升腾起一股恶心。
一想到昨日陛下病倒,极有可能与她有关,平日的不争不抢,不谄不媚的皮囊之下,竟然包藏如此狼子野心,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是为了计划,为了降低苏妃的戒心,引蛇出洞,皇后还需得强撑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对苏妃道:“苏妃,昨日陛下梦中呓语,曾唤你名字,你可去侍疾,旁的我不知,但是你……”
皇后实在说不下去了,以手帕遮掩僵硬抽搐的嘴角,佯装打趣。
苏妃心下大喜,皇后都是这般姿态,她越发确定:陛下或许昨夜真的曾经醒来,已无大碍,此次发病,与自己的汤绝无关系。
苏妃矫揉造作,羞羞怯怯地应了一句:“谢皇后娘娘恩典,嫔妾遵命。”
秦越川与徐弦月再入宫城的时候,宫道之中,迎面遇上了衍虚。
今日的他,还是昨日那身衣着装扮,只是少了昨日的尴尬窘迫。道袍崭新,发丝齐整,连手中的拂尘亦是丝缕分明。
经由昨日,徐弦月一番言辞洗清了衍虚的污嫌,皇后无从下手拿捏他,皇帝之前对衍虚颇为信任,也担忧若是衍虚真有何差池,待皇帝醒来,会拿她问罪,所以并未拘禁他。
衍虚也是自知分寸,昨日整夜自觉待在衍虚宫。
今日特意在此处等候。
四下无人,甫一见到秦越川,衍虚拂尘一甩,掐了个指诀,微微躬身行礼:“容王殿下安好,容王妃安好。”
秦越川面无表情,清冷低声应道:“你此番做的很好,不过本王曾说过,若无需要,无论人前人后,无需单独会面。”
“贫道知晓,昨日容王妃救命之恩,今朝贫道特来相谢亦是无可厚非。容王殿下勿要忧虑。”
徐弦月仿若窥得惊天秘密:这衍虚原是秦越川的人么?难怪他对宫中之事如此了如指掌,竟然无知无觉,众目睽睽之下,安插了这么明显的一双“眼睛”?
真是应了那句话——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
心里惊讶,面上不曾表露分毫,只静静地瞧着二人一来一回。秦越川在她面前提起,应该也是没有想要瞒她的意思。
“日后你该如何还如何,不必思虑本王,你与本王面上只当不曾相识。”默了片刻,他又道:“听闻你曾炼制出长期服用可致人癫痴的丸药。”
衍虚一顿,点点头。
“设法取得太后信任,无知无觉地,给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