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告诫的话,他显然后来对白昊鄞说过,所以,白昊鄞虽然并不待见她,却还是愿意配合着她,在其他的人面前秀一场甜蜜恩爱,甚至那其他人里面,包括了尹敏语。
自从夏颜带他回去见过夏父之后,他很快就回到了‘沈氏’,白母云娆也很快就从监牢里面出来了,‘沈氏’的内讧也很快臣沉淀下来,所有人对白昊鄞的领导和管理,不敢言语一词反叛。
他尝到了权势带给自己的滋味,却并不是满足或是兴奋,而是耻辱,抹不去的耻辱,像是雕刻在他的心里,每一分每一秒,提醒着他,不给予他喘息的机会。
他跟夏颜的交往平淡得像是根本不存在,像只是一些特定场合配合着演出的一曲戏剧。
幸好,夏颜并不麻烦,他在‘沈氏’的工作渐渐觉得吃力,幸好,夏颜不需要他再费什么心力。
他跟云娆谈过一次,云娆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是祝荣,她似乎也不关心,她只说,“你回去‘沈氏’我就放心了。”而在听说他跟夏颜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很是高兴,连连称赞说:“昊鄞,那是一个好女孩,好好待她!”
他并没有点头,他发现自己看不懂自己母亲的思想,完全看不懂,他甚至怀疑,或许,她入狱,也是配合夏父演的一出戏。
他的世界,所有的人都在演戏,他唯一拥有的一段真实,大概只剩下他铭心刻骨的那一段初恋,可那些青
春飞扬高傲明媚的甜蜜,却像只是一场梦境了。
他渐渐回忆不起那些美好的片段了,那些断裂的记忆,断层错位,让他已经完全找不到救赎自己的出口了。
他摇摇晃晃的行走,渐渐被社会这个大的染缸,涂抹上了令自己作呕的色彩,那色彩像是标签一样烙在他的肌肤上,那么鲜明,那么耻辱,扯下来,连皮带肉,痛入魂灵。
他跟夏颜交往一年之后,夏颜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季,他向她求婚,没有任何的意外,她高兴的点头答应。
而他,依然用了一束叫不出名字的花束,将她和自己,更加深刻的捆绑到了一起。
他的婚姻,同样让他绝望。
他在生意场上开始慢慢摸出了门道,他并不是不会,他只是不愿,他一点点儿隐忍布局,却还是处处被夏父牵引掣肘,夏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了解他的狠戾,所以并不是着急,一步一步,费尽心机,步步小心。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然而,等到他终于真正的掌握了‘沈氏’,甚至一举拿下夏天实业董事长的职位时,夏父却已经不在人世。
白昊鄞当然这一辈子,永远都赢不了夏父。
就算他恨他,可也不得不承认,夏父的确是一位经商的奇才,虽然手段卑劣,但商场上,又真正有几个光明磊落的!
她一毕业,他们就举行了婚礼。婚礼当然很盛大奢华,夏父说,这是夏家的一件大喜事,一定要风光大办。
夏颜是想一切从简的,从一开始,她就知晓这段婚姻的悲剧走向,所以,并不想,为这幕戏,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
但白昊鄞却不同意,他竟然也愿意大办,夏颜看不懂他了,他早已经不是那天夏天,雨中所看到的那个惊艳了她心跳的少年了。
假如在结婚之前,他只是偶尔冷淡偶尔热烈,那么,结婚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却变得更加的难以捉摸了。
他认真而积极的享受了作为丈夫的义务,却不愿意承担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结婚之后,夏父在青江边买了一套江景房作为他们的婚房送给他们,婚礼之后,他们就搬到了那里。
算是终于逃开了夏父的视线,虽然一举一动,还是逃不出夏父的眼睛,但终于得以短暂喘息,至少在他跟夏颜疯狂缠绵的那些夜晚,他是自由的。
夏颜后来很害怕夜晚里的他,因为他就像是魔鬼,没有怜惜,没有疼爱,有的,只是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她尝试着拒绝,而他,眼神嘲讽而冷冽,“你最好乖一点儿,因为这是我的权利,被法律保护的权利。”
他很享受,每一个夜晚都是他一个人的狂欢,可她却只有害怕,迷乱的折磨,黑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被冰冷的利刃切割的。
她试图反抗,但他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他说:“夏颜,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就好好的坚守看看吧!”
“这并不是我的选择,白昊鄞,为什么你不能看到我的真心?”她带着撕裂般痛苦的悲音,像是迷失在黑夜里面的小兽。
“夏颜,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瞎子,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了,何况是你的!”他的动作照例生猛,不带任何温柔与怜惜,说出的话都已支离破碎。
结束之后,是沉沉安静的黑夜,安静得眼泪滴落的声音都很清晰的听得见。
他在床的另外一边沉沉入睡,两个人的中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他说:“夏颜,我行尸走肉的活着,但有你陪着,总不至于寂寞,这一点儿,我至少应该给予你感谢的,只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忘记这是谁赐予给我的。没有办法,也最好乖乖的忍耐下去。”
忍耐!
她现在除了忍耐,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是不知道这忍耐,要熬到哪一天,才算是尽头,才能从苦楚中,熬出一点儿幸福和甜蜜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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