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
千筱伊也不管这出戏,只道:“今日用切脍,难免腥气。我命人温了雄黄酒,是最解腥的。傜儿,给皇上倒上一杯。”
“是。”姝婉仪拿起一旁小炭炉上的酒壶倒酒,酒色琥珀,热腾腾的酒香扑面而来。
一杯酒尚未倒尽,
两条白鲩已被切好端了上来。
“切脍一事,不得蘸水。鱼血须以纸相隔,以灰吸之。切出的鱼肉轻如柳絮,洁如白雪,以之,能起。正所谓存其本味,取其鲜活。”千筱伊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赫连宇碗里,“切脍之中,又以白鲩为首,皇上多用一些才好。”
赫连宇尝了一筷子,赞道:“果然妙。你也吃,多用一些。”
千筱伊又笑着为姝婉仪夹了一筷子,“你贯是贪吃的,如今这样好的东西,多用一些,也不枉费了这般心思。”
这一番话说的却是话中带话,说得姝婉仪手心一紧,暗念几句后才松了,垂首道:“是,妹妹知道了。”
一时推杯换盏,一顿晚膳吃得各怀心思,不知有多少工夫在算计上头。
见赫连宇吃酒吃得稍稍有些熏熏然,千筱伊放了筷子,轻声道:“差不离了,瞧着皇上也乏了,傜儿你扶着皇上进去休憩罢。”
姝婉仪也放下筷子,许久才道:“是。”
说罢,自伸手扶赫连宇进屋去了。
在他们踏进寝殿的一瞬,千筱伊的泪意突如其来。“你不要怪我,”她哽咽着说:“待到有一日,你有足够的权利的时候,就不必这样委曲求全。”
姝婉仪也在哭,只是哭的悄无声息,没人发现。“能够伺候皇上,是嫔妾的福分,不敢说什么委曲求全。”
千筱伊静静对着一桌狼藉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描云过来道:“娘娘,里头没什么动静。”
“知道了,”她道,“就说是我吩咐的,寝殿里头的蜡烛有些暗了,另换了好的,好让皇上安睡。”
“描云姐姐,这寝殿的蜡烛都是昨儿新换的。如今又要换?”添香见描云去库房取蜡烛,很是不解。
描云道:“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能问的?好生当你的差事就是,旁的事,用不着你想着。”
一句话喝退了添香,描云取了一对花烛,拿在手里不由轻叹。蜡烛是不会暗的,只能是太亮了。
她手中的花烛上,小小的he欢二字,分外刺人眼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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