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着卉姐姐的女官何在,统统给本宫出来!”众人一听,她话中已然带着本宫,自然明白她已是十分恼火。写意可意等人听了,皆跪到她面前,连声道奴婢在。
千筱傜指着他们怒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卉姐姐平日与你们好言好语,便引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了吗?!怎么会心内淤塞,又是如何暑气上头!”
写意叩了一个头,方道:“娘娘恕罪,主子一直好好地,奴婢着实不知啊!”
“好一个不知!”反手将桌上茶盏挥落到她面前,千筱傜怒道:“一问三不知,要你这奴才做什么?!来人,拖下去赏她梳洗!”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娘娘恕罪啊!”写意等人一听,如何有不惊慌的道理。涕泪皆下,连连叩着头便求饶。
“且慢,”出声制止的却是约婕妤,她微笑着上前,结果宫
婢手中的新茶盏,亲手奉与千筱傜。“好歹是卉小容身边一直伺候着的,娘娘现在处死他们,哪里去挑好的来给卉小容用?”
千筱傜接了茶,仍旧是一脸冷肃的模样,“依约婕妤之见,又当如何?”
“不过是几个不会伺候人的奴才,不必为他们动怒。且因着是卉小容用惯了的,留他们一命也算不得什么。只一样,卉小容如今有了身子,却是马虎不得,万万要选好的上来才是。若让内务府取挑,又怕时日不够。只看姝小媛娘娘是否肯割爱?”
轻叹一声,道:“若是为着卉姐姐好,又有什么不能舍的?”
约婕妤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因含笑道:“若论奴才,先皇后宫里的最伶俐,接着便是姝小媛娘娘宫里。先后那处自然动不得,还须娘娘这里着手。娘娘既肯割爱,细细选一个好的,送卉小容伺候着就是。”
千筱傜如何不知她是想在怡然宫安插人手,当下便点了头,道:“约婕妤说的在理,本宫宫里头有个叫岁寒的,出身名门,平日里做事也很好,待会子便给卉姐姐送来就是。”
写意听了,如何得了!当下便大声道:“此事万万不可啊!姝小媛娘娘!”
“主子决定的事情,如何有你插嘴的份?”裁绢皱眉呵斥。
“且听一听她能说出什么来,”千筱傜摆手示意裁绢暂且停嘴,对着写意便问道:“你且说一说,为何不可?”
写意如何说得出来,磕磕巴巴才道:“奴……奴婢……奴婢是伺候主子惯了的,新来的未必能知道主子的喜好。姝小媛娘娘也有着身子,正是缺人的时候,主子如何能夺娘娘所爱?”
千筱傜一听便笑了,只淡声道:“莫说是岁寒,便是织锦,卉姐姐要她,本宫也必然双手奉上。不过是个宫婢,同我们姊妹情分相比,算
得了什么?岁寒伺候人很有眼力,不必担心。”
一番话将写意尽数堵死,呐呐不知当说些什么。
“你这丫头!”裁绢柳眉倒竖,斥道:“娘娘赏了人,还不谢恩!真叫你家主子病歪歪地起来不曾?”
千筱傜摇摇头道:“今日之事,也够她焦心的,不拘这些虚礼。时辰也不早了,本宫先回宫。若是有什么错处,尽管派人来。”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众妃嫔也跟着她出去,来时鱼贯而入,去时也是悄无声息,只余下一室空空落落。
写意忙起身进去,将这一番事情告知卉小容。卉小容正软软歪在榻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写意道:“娘娘,都走了。”
卉小容方才依着她的手坐起来,取了帕子擦脸。一时面上白霜拭净,面色红润,如何有大病之人的模样。写意在这当口将岁寒之事说了,卉小容听了便面色扭曲。狠狠抠在铜镜上,咬牙切齿道:“可恶,真是应了那一句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陷害她不成,反倒叫她安插了双眼睛进来。”
写意道:“娘娘莫气,进来了不安排她做事情就是。左不过是个下等宫婢,没声响去了,也没人会在意。”
卉小容冷哼一声,将铜镜放回原位,仍旧靠到榻上。“鸣笛那小蹄子可还有气?”
写意左右看看,从榻地下拉出一个满身是血的宫婢来。宫婢下身还在出红,神智已然恍惚。写意狠狠在她脸上扇了两个耳刮子,方才将她扇醒。
那宫婢奄奄一息,却仍在请罪:“娘娘饶命……”
“竟还活着,好大的命!”卉小容把玩着耳上滴珠,忽的倾身捏住那宫婢的下巴,阴冷道:“本宫却不想这样,本宫也不想害你。只是你却偷着同皇上有了那一、夜,甚至有了龙种。鸣笛啊鸣笛,你说说,本宫如何饶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