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小丫头,咱们婆子几个就在旁边,你拎不动水就喊一声
老婆子也不是小心眼儿的,能帮就帮。”
婆子嗓门大,可心眼儿好,柳柳听着熟悉的大嗓门,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忍着眼角的涩意道:“谢谢。”
婆子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给公子洗衣裳可得注意着了,公子的衣衫金贵,切不可马虎了事,一寸一寸都得洗干净,若是出了纰漏,婆子们也帮不了你。”
公子向来讲究,衣裳有褶子不穿,有些许脏污不穿,碍着他眼了也不穿。
洗衣房的婆子们没少给公子洗衣裳,知道该怎么做,可柳柳一个新来的小丫头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华贵的衣裳,若是洗着洗着出了纰漏,影响了公子心情,洗衣房怕是都要不好过。
柳柳用力点点头,搬着小凳子,开始挑拣篓子里的衣裳。
竹篓子比柳柳的大了一整圈,昨晚上那件脏了泥渍的衣裳被压在最底下,柳柳将衣裳一件一件拿出来,拿到某一件时,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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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伴随着一声怒喝,茶盏哗啦啦碎了一地。
方窈冷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让她给跑了,你干什么吃的?”
方窈真是气的心口疼,她都把计划策划得明明白白,但凡是个人,都不至于失手。
偏偏眼前这人还真就失手了。
男人一脸面色阴沉,他能给方管家脸色,方窈也就能给他脸色。
他原是觉得这计划麻烦极了,却也有些道理,这才耐着性子按计划执行,又哪里会知道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会出这等纰漏?
昨晚上下了那么大一场雨,他被滞留在客栈里,这才没能去盯着那小丫头,也就是这一晚上的疏忽,让那小丫头片子跑了。
男人对于方窈的责问不置可否,这次的事,的确是他的错。
不过,比起追问责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气得胸膛起伏的方窈,突然说道:“带走那个小丫头的人或许就是萧靳。”
若说柳柳跑了,气得方窈失了一贯的冷静,那黑衣人如今这话却是让方窈一时没回过神来。
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方窈立刻反驳:“不可能,你别忘了,萧靳双腿已废,之前我还亲自试探
过,不可能有错。”
被方窈这么一说,黑衣人也迟疑起来,方管家的转述并不真切,又说昨晚天色太黑,妇人压根就没瞧清男人的脸,他径直猜向萧靳,也不过是觉得他是最有可能出现在那儿的人。
萧靳被主子如此忌惮,本身的本事就不容小觑,若说他查到蛛丝马迹发觉了什么,突然出现在柳家村倒也说得过去。
方窈瞧着黑衣人变化莫测的脸色,眼中掠过一抹轻蔑,声音却一如往常:“是不是他把人带走的,探一探不就知道了?”
方窈越过黑衣人往外走,捏着帕子扬声道:“琴儿,备马车,我要去谢谢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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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盯着面前雪白的亵裤,看着上头沾染的些许可疑的液体,丝丝缕缕令人难以言说的味道飘出,面颊红的像是天边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