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声线一如既往,掩藏其中的艰涩很难听出来。
感受到圈箍自己的紧绷纹丝不动,许枝闭了闭眼。
“阿姨还在生病,你照顾一晚到现在应该很累了,回去吧,早点休息。”
她无暇追问他的自由到底有什么深层含义,轻柔着嗓音,说出的话也理智。
陆放眸光幽深岑寂,他深吸一口。
良久,压在她身后的大掌终于松动几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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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娴月住院这几天,因为不想一群人跟在后面来来回回往医院跑,她用会被打扰休息的借口严防死守,只允许陆放一个人过去。
许枝和陆放同一屋檐下,也很少有太多共处的机会。
许枝上班,陆放在家里补觉。
许枝下班,陆放已经去了医院。
忙碌里,小小插曲不再被提及。
隐秘的隔阂雁过留痕,甚至让人怀疑是否发生过。
等张娴月出院那天,她坚持不肯回家,让陆放送她回了疗养院。
许枝在甜品店已经过了实习期,她要开始全天出勤。
对于陆放就是甜品店老板这件事,她好像没太大实感。
只有偶尔在店里碰见陆开,她才会生出点被戳穿的别扭。
“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陆开面无表情和她保证,她反而更不自在。
好在陆开这几天很少会来,来了也会在发现苏芮不在后就匆匆离开。
周三一早,许枝在闹钟响起之前清醒。
睡梦中,她隐约听见浴室的花洒声。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往客厅走,副卧传出低醇的嗓音逐渐清晰。
镇上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时而连绵,时而倾盆。
屋内只有十平出头,纵深的方正里没开灯,透着阴凉的暗。
陆放正穿着白色浴袍,侧身站在靠窗的位置打电话。
雨声从半开的窗户渗透进来,他指节间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掸。
浴袍半敞,隐约露出他结实紧绷的线条,凌乱的发丝上还沾着水滴。
许枝脚步一顿,就这么盯着这幅画面看了好几秒。
怔愣间,她听见交谈。
听筒里在说什么虽然听不真切,但能确定,和陆放交谈的是一道女声。
虽然话题是关于张娴月,字里行间提到护工、疗养院,但陆放语气熟稔,两抹浓黑始终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