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寒气侵体,全身发冷,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在我无意中抹下脸的时候,我被自己吓呆了,手掌上全是半凝状态的血,我赶紧冲进卫生间,镜子里,鼻子下面流了很多血,胸口上也沾了解很多,我呆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正在发呆,手机响起来,把我猛地一震,怎么现在手机铃声都会感到吵,我皱起眉头,抓住手机,几乎差点扔出去,但理智还是控制了我的情绪,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是晓棋打过来的电话,我接起来,晓棋道:“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我在雨绯这里,你过来吗?”
“我——”声音有些沙哑,我咳了几下,道:“你们吃什么?”
晓棋道:“还不知道,对了,她——怎么样了?你打电话了没有?”
“和你没关系!”话说出去,才发现语气有点不对头,我对晓棋,还从未这么没有礼貌过。
因为我的语气,晓棋一下子被冲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我道:“我不去了,你们吃吧,玩点开心点。”接了电话,再次深吸一口气,想自己的脾气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也有这样的苗头,但还能控制住,今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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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去走一走,也许新鲜的空气会对我有好处,淋点雨,也许会冷静些,清醒些。
不知道是怎样走下山,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穿梭在街道的人群之中,像鱼儿一样,只是没有水快要不能呼吸的一条鱼而已,无意间抬头,见到自己在医院门口,何琳琳还躺在里面,我想进去看看她,可还是犹豫了,她见到我,想必也一定是非常难受的吧。
我只在鲜花店定了一大束鲜花,一个在这儿打工的很漂亮的中学生帮我送过去。
看到这个中学生,我想到了小轩,此时,不知道她处境如何。我叫上一辆出租车,说小轩的住处驶去,我没有带手机,也记不住她的电话,再说,我现在想见她一面。
记得小轩上次向我招手的那个窗口,我爬上楼梯,楼道很窄,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建筑,不过还算干净,只是有些阴暗,又下着雨,里面的声控灯似乎不太好使,也许是我的手没有力气,拍不响巴掌吧。
没有门铃,我只好敲门,敲了会,一个身穿睡衣的女孩子开了门,只探出脑袋来,蓬头垢面的,看样子还没有起床,打了个呵欠,道:“你我找谁?”
“请问,小轩住在这儿吗?”
“她出去工作了,你晚点再说来。”说着嘭地关上门,我还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却没了勇气再敲门。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老女人过来砸门,喊道:“收房租了,收房租了,开门!”其身形嗓门无异于《武夫》里的包租婆,而且嘴里也真的叼了支烟。
但她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开,难道是那个女孩子没有钱交房租?
我以为包租婆敲了几下,见没人就会走开,不想来她扯着嗓子喝道:“开不开门?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再不交房租,晚上都给我滚出去,开不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听她喝着,我只感到头皮发麻,脑子嗡嗡地响,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呻吟,只是是呻吟没有女人的呻吟那么好听罢了。
果然,门开了,刚才给我开门的那个女孩子一脸笑容地探出脑袋来:“阿姨!”声音如此亲切。
包租婆伸手把门推个大开,直接走了进去,道:“房租呢?”
女孩子道:“刚才在洗手间,没听到。”
“我管你在哪,房租还交不交?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再不交就没得商量了,我好人也有有限的。”
我看了一眼房里,厅里摆着一张床,被子还乱着,看样子这个女孩子是睡在这儿的,床头堆着几本书,好像是自考什么的,太远看不清,不过也终究是那些无用的教育垃圾书。
女孩子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很犹豫的样子,很舍不得,包租婆道:“上个月的也没交,加上物业费,水电费,一共八百三十块零五毛,这是水电费单子。”
女孩子将钱拿出来后,里面仅剩两张百元大钞,一副好心疼的样子。
“那个丫头呢?”说着走进去,伸手住卧室的房门,可惜从里面反锁上了,包租婆叫了几声,女孩子道:“她真的不在,出去了。”
包租婆恨恨地道:“你告诉她,今晚再不交房租,就把她扔出去,现在的孩子,太可恶了。”
包租婆要走了时候,又看着这个女孩子,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真是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女孩子不说话,背过身去不理她。
“她欠你多少钱?”我说话的时候,包租婆吓了一跳,估计一直都当我不存在。
“你——你是谁?”她打量着我。
我不理,直道:“小轩欠你多少钱?”
“你是她什么人?”她又问。
我火了,喝道:“小轩欠你多少钱?我帮她还,你要不要?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