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行滚烫的泪顺着我的面颊流下来,我这才感觉到我的脸都已经被夜风吹得冷冰冰的了。郑凯文还猫着腰蹲在乱石堆里,像个绣花的姑娘那样仔细地寻找每一个针脚。
我抹掉了眼泪,大步走过去,拉住他说:“不找了,我不要了,不要找了。”
那一刹那,他身体的暖流透过我的指尖,快速地流遍了我的全身。
“等一下,马上就要找到了。”他不肯走,固执地在满地废墟中寻找只有黄豆大小的钻石项链。
“不找了,我说不找了!”我提高了声音,用力拉着他说,“我都说不找了!”
“等一下……”他突然站起来,目光落在一步之外的地方。他走到那里弯下腰去,然后又很快地直起腰,向我挥手说,“找到了!”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那条项链,眼眶狠狠地一热。
“不是这条吗?”
“不……是的,就是这条。”我把项链放到口袋里,拉住他说,“我们回去吧。”
他笑了,我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他那昂贵的西装早已经被乱石划破,衬衫领口上满是汗渍,脸上更是被弄得脏兮兮的。
他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比我的项链贵。
但是那条项链却是我的无价之宝,只有我明白,这个只有我明白。
我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忍不住眼睛一红,急忙别过脸去,问:“为什么要帮我找项链?”
他所以笑着说:“你都哭了,我想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是很重要。”我说,“因为是以前的男朋友送的。”
“的确很重要。”他漫不经心地开着车。
我看着窗外说:“可是我都说不用找了,你干吗还要找?”
他对我笑了笑说:“是很珍贵的东西,你发现不见的时候不是很着急吗?”
“那……那是因为戴习惯了,一下子发现不见了,有点不习惯。”我慢慢地摸着脖子,“但其实不戴就不戴了,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不说话,慢慢地转动方向盘。
我攥着那条项链,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有些东西可以被尘封,再也不要打开了。
“你先回去吧。”回到酒店房间,他催促我拿了皮包快点离开。
我却挪不动步子,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忍不住说:“你手上的伤口,我替你清洁包扎一下吧。”
“没关系,我自己洗一洗就好了。”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慢慢地说,“你现在为杜泽山做事,他是个很多疑的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一天一夜,一定会不高兴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我怔住了,我为杜泽山做事,他怎么会知道?
看见我充满问号的眼神,他笑了笑说:“这个世界不大,很多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知道。更何况我跟那家伙是多年的对手……他雇用了你,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真没事?那我走了。”
他点头,一直送我走出了房间。
我慢吞吞地走着,迎面撞上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阿昆。
他看见我,不胜感激地说,“梁小姐,你一直在啊?”
“嗯。”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想了想,只说,“我现在要走了。”
“好,麻烦你了。”
他非常感谢我,还替我按了电梯。我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一次,真的结束了。
我已经是他对手的手下,我们已经成了对立的关系。我不能再对他有什么期望了。
刚走到酒店楼下,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我,回头就见阿昆飞也似的跑了出来。我不明所以,他一把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