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露水渐渐蒸发,赵凝兮轻轻落在石头上:“我先走咯!”蓝逐风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太阳升起来了,他开口说:“要不在比比脚力?”
赵凝兮瞅了一眼说:“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
“切磋而已,怎能说到欺负去了。”
“好啊,谁输了谁备早餐”
“行!”
说完,两人脚尖一点,轻松跃上树梢,你追我赶向城中飞去,同样早起干活的人们只看到好像两个人从空中飞过,是不是起早眼花了。
同样早起的还有周墨,他有些激动,一早就去见了父亲:“父亲,今天会有几个朋友来府上。”
“就是跟你一路同行的那几位?嗯,来就来呗,你们年轻人多聚聚,也是好事,为父从来不反对你交友,何故跟我特意提起?”
“我当然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位姑娘,是孩儿心仪的对象,到时候您可别说我的不是,拆我的台!”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么多大户人家闺女你都瞧不上,是什么样的姑娘值得你这么器重?”
“她很特别,又有善心,我总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是谁家姑娘直接去提亲不就好了?”
“提亲?别别别,一会您千万别提,还有,您千万记住别说些大不敬的话!”
“哈哈哈,笑话,这衡州城还有比我大的?”
周墨的父亲周培方是衡州知州,当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没想到周墨却说:“知州算什么,人家可是郡主!”
“郡主?哪家的郡主?”
“荆州湘王府的遗孀,提前跟您说,是不想你待会说错话,还有那些繁缛礼节也都免了!”
“湘王府的遗孀?我想想,陈家夫人是吴老将军的的女儿,湘王妃也是吴老将军的女儿……哦,原来如此!”
“您别想那些啊,我可不是为了她的身份背景,我只是喜欢她的人,她是什么人我并不在乎!”
“嗯,行啦行啦,只要你喜欢就行,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考取功名也就罢了,好歹也该成家立业,瞧你整天不务正业的,就算人家郡主跟了你,你拿什么养人家?”
“现在不一样了呀,我要奋发图强,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
“我呸,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那做春秋大梦……”
不等周父骂完,周墨就先跑回屋了,他坐在桌旁一边敲着桌面,一边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呢,难不成七尺男儿,只能靠父亲养活?
想着想着,周墨突然看着墙边桌上的灯笼,那是昨晚从山上修宁茶馆提回来的,他重新把灯笼提到面前的桌上,仔细看着上面的字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闪过,转来转去看了几个面的字画,画的都是平常花草,诗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他双手撑着下巴,盯着灯笼,左边脑袋想着等会她来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呢,说些什么呢?右边脑袋想,这灯笼到底哪里不对劲呢?然后又想到陈家姑娘出嫁,要是她出嫁,是要去陈府接呢?还是要去荆州接呢?荆州?也太远了点吧?陈家姑娘?……陈雪梅……雪梅……。
周墨突然想到那幅画,他立刻找了出来,把画摊开在桌上,这上面画的不也是雪梅吗?他在看落款:白云居士。
他再看旁边的灯笼落款:白云居士。连字迹也一模一样,修宁茶馆的叶公子叫白云居士?这幅雪梅图也是他画的?他的画为什么会出现在相隔一个州的白云寺里?
他闭上眼睛,脑袋里乱成麻,想不通,眼前的两件东西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白云寺?白云居士?难道叶公子到过白云寺?应该是这样,可是,那些物件明明又是从建文帝留给朱歆瑶的物件里找到的,若是珍贵何不带走?若是不珍贵又为何要当成礼物送人?
左思右想的他有点不耐烦,算了,想不通就有空的时候直接去问那位叶公子呗,于是他就把画收了起来,连灯笼一起放墙边的桌子上去。
话说蓝逐风和赵凝兮比轻功,赵凝兮实际上是比不过蓝逐风的,但蓝逐风有意让着她,能直接跨过街道的,他都非要从房顶上过,赵凝兮当然知道,她快速越过蓝逐风的视线,飞到陈府后院的房上时,她倚坐在檐角上,脚垂在空中晃来晃去,像个小孩子一般。后面追上来的蓝逐风没看到她,直接飞进了院子,站在庭院中,四处看,才看到檐角上的赵凝兮,赵凝兮说:
“我知道你让着我,可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蓝逐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两个三个的声音说起来:
白小柒说“哎,能不能给我带两根油条啊?”
朱歆瑶则说“师姐,我想吃面条!”
小楠也跟朱歆瑶一样“哈哈哈,我也吃面条吧”
赵凝兮从房檐上下来,边走边说:“好,我去买!”
陈欣怡这时候从前院进来,她住前院,五位客人住后院,她手里端着盘子,还有两个丫头跟着,也端着盘子,进来后就说:“客人暂住府上,怎有自行买早餐的道理,我给几位煮了面条,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就带着人端着盘子进了屋,她端的是一碗,其余两个丫头端的是两碗,一起放在了桌上,赵凝兮看着蓝逐风笑道:“这可不是我食言啊,我去买来也是浪费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