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唱戏似的:“定王的婚事,不好说……不好说……”三公主站在定王这边:“你倒是坦荡,可怜了我们家思安。”
华自闲无奈:“放得下又怎样?放不下又怎样?皇家的体统不要了?定王的前程不要了?仙源公主一辈子洒脱,不也连个后嗣都没留下。”
公主们虽然年纪尚幼,可依旧感同身受般沉默了。皇族之人向来身不由己,享受供奉自然要付出责任。
倒是华自闲兴致不减,将注意力转移到兰舟曲上。华寄锦是出了名的厉害,自然是众人联手的目标。
只见指挥使大人灵活得像条鱼般,几次打破合纵,随便带走了几个领头人。对方直接散沙成一片,短时间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倒是华寄锦这边,招揽了几员大将,控制住了场面。
九洲池虽宽,可也架不住几百人厮杀,一时间跟下饺子似的,只看乌压压的人头,小船掉头都困难。
短时间内淘汰了一大半选手后,水面开阔,观众这才分得清谁是谁。小舟上木鸭子、木鱼的数量,也能看得大概。
“我大哥越来越厉害了!解决掉的对手最多,擒获的猎物最多,谁也比不上他!”华自闲又跳又叫,兴奋极了。
安定公主道:“楼大人智勇双全、举世无双。知道了,知道了,坐下来喝杯水吧。”有人道:“定王怎么回事?即不打人下水,也不捞取猎物,怎么闲逛上了?”另有人猜测:“定王殿下不会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有人不同意道:“楼大人又不傻,再说了定王表现得太悠闲,很难不防备他!”“你们说谁能赢?”
这话华自闲不爱听了,肯定道:“当然是我大哥了!”姑娘们不理华自闲,七手八脚开始下注。
华自闲随手丢来一只纯金小鹿:“谁也不许同我抢,我大哥必胜!”姑娘们各有心仪人选,最后有人发现道:“上直十二卫涌现出好多年轻将官,个个仪表堂堂的。”
华自闲笑着接话道:“可不是嘛,来我们家拜访的夫人小姐越发多了。为了姑娘们都能有个好姻缘,白园三天两头的举办宴饮,名目都快想不出来了。”
华自闲所在的花厅,多是公主郡主,身份尊贵。有人嘲讽道:“新兴的人家就是没规矩!”有人则面带红晕,害羞极了。
华自闲也不点破,夸张式的感叹道:“堂堂苍梧国夫人,怎么就成了保媒拉纤的媒婆!”有人嗔怪道:“有个好哥哥还不知足!”
华寄锦监管上直十二卫,明面上很自谦,实则早就在掌握了实权,成了指挥使上的指挥使。凌然不可侵犯。
华寄锦上位后,不干别的,专门整顿军纪。裁撤了一批庸碌的旧人,换上一批锐气十足的新人,卫所沉珂尽去,精气神饱满。
新提拔的将官,不好与华寄锦走得太近,依旧是自己人。指挥使大人婚事不顺的妹妹,自然成为了家中女眷拜访、感激的目标。
皇帝允许两位皇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弄权,自然是有范围的。拉拢结交文官,可。与京营城防武官交往过密,你是想谋反吗?华寄锦这种奉皇命与三皇子结交的,也是通过华自闲搭桥,本人并不敢越雷池一步。
华寄锦尚且如此,更别说阁老、六部主官了。两位皇子在六部如何搅合,尚书们依旧管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华自闲心思不断,不识愁滋味的贵女们,早就将目光转移到湖面上。少年人的蓬勃与孤勇,是最吸引人的。
二公主疑惑道:“那个皮肤白皙身手矫健的壮汉是谁?之前没见过。”湖水打湿了衣服,漏出了强健的体魄,过于宽阔的肩膀,太过显眼。
华自闲直觉接过千里镜,不敢相信道:“阿日善?阿日善怎么也参加了兰舟曲?他会凫水吗?九洲池水可不浅!”
二公主知道什么似的问了句:“怎么的?心疼了?”华自闲像是没听明白说话中深意道:“阿策部的小王子,族长最疼爱的儿子,淹|死在紫微宫九洲池,让鞑靼人怎么想?边境好不容易安宁,切不可节外生枝。”
三公主在趴在华自闲耳边低语道:“我听说,父皇是真心喜欢阿日善,有联姻的打算。”华自闲保证道:“放心,联姻也轮不到你这位金枝玉叶。”
三公主跺脚:“他们草原人可是有收继婚的习俗!”华自闲瞪大眼睛做吃惊状:“绵绵殿下莫不是在关心小女?”
三公主马上反应过来:“阿黏你知道什么!”华自闲完全没有害羞这种情绪:“我华家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家!爹爹执掌吏部,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三公主担忧道:“那个阿日善,将来还不是要回草原吃沙子?阿黏你可别一时脑热,答应这离家千里的婚事!”二公主也凑过来道:“就是,就是。皮囊再好也不行!”
华自闲抱拳:“多谢两位殿下挂心,小女铭感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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