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寄锦道:“陛下金口玉言,严查严办。不过,涉世未深被引诱的,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没脑子也是病,不老实待在家中好好养病,非要出来乱跑装聪明人。连累一家子跟着担惊受怕掉脑袋,简直废物!”
杨学理跟在华寄锦身边:“大人,按您的吩咐,神机营火|器|图被盗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华寄锦满意,拍拍他肩膀道:“干得不错!”
杨学理不放心:“大人,您说,真的是漕粮余孽干的?”华寄锦也不瞒他:“就怕有些半人不鬼的,借着这个由头兴风作浪。”
杨学理明白,又不明白:“您说,八万旦粮食,怎么就能说没就没呢!”华寄锦看向紫微宫方向:“漕运总督至死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们又怎么能明白。”
杨学理一直知道这其中有隐情,参不破、也不敢参详其中的隐情。华寄锦看他表情就明白了:“火|器是大齐威震四夷的杀手锏,不容有失。漕粮案是陈年旧事,牵连过广,不是谁都能插手的。你只管查火|器的事,其余的不用管,也没这个命管!”
杨学理心里面抓心挠肝的:“大人您说说呗!”华寄锦不怀好意的笑笑:“这里面有一位帝王、一位太子、一位亲王、十几位皇孙的命。还想知道什么?”
杨学理脸上抽筋,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多谢大人。”华寄锦倒是挺开心的,拿了一盒子点心去看妹妹。
诏狱完全就是地|狱的代名词,尽管认真收拾过,环境依旧阴森。奇怪的馊味混着铁锈味弥漫在四周。
华自闲的牢房在一处僻静的角落。这里原本只有脏兮兮的干草,如今不止被打扫一新,换上了家具,还拿了帷幔遮挡。
为了驱除难闻的气味,点了熏香,准备了干净的茶水果子,还找了专人伺候。华自闲一动不动坐在牢房中间的椅子上,跟尊泥像似的。
前来照顾华自闲的,是一位狱卒的母亲,年纪不小了,身体看着还健康,手有些粗糙,身上的气味很温和。
“姑娘,你犯了何事?这诏狱好进不好出,看你的打扮,应该成亲了吧。好好的姑娘,你婆家人要是嫌弃你可怎生是好!”
华自闲睁开眼睛,将果盘递到老妇人面前:“岭南新送来的龙眼,老人家吃些。还有老家人放心,我婆家人不敢的。”老妇人放下心来:“那就好。”
华寄锦走过来是,华自闲正和老人家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主要是家长理短,市面物价什么。别看老人家健谈,口风很紧,不该说的绝不透露一句。
“委屈你了。”华寄锦站在牢门外,愧疚道。华自闲闭目养神,当看不见。华寄锦抬抬手中的食盒:“带了你喜欢的□□玉蕊羹和醉蟹。”
华自闲加条件:“还有你最宝贝的那匹金色宝马。”华寄锦也不心疼:“好。”华自闲依旧不知足:“门禁解了。”华寄锦点头:“行!”
华自闲开心:“还不伺候本郎主用膳。”华寄锦对拘谨的老妇人道:“多谢老人家照顾舍妹。”说完坐到华自闲对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华自闲深呼吸,挤出一个笑容:“两道菜就将我打发了?”华寄锦莫名有些心虚道:“还有鱼冻、八宝鸭和什锦菜。都是黏黏喜欢的。”
华自闲又问他:“忙了一天吧?”华寄锦赶忙道:“还行,没白费心思,也委屈你了。”华自闲赌气似的:“应该的,小女一身荣华都系于兄长,为兄长牺牲,本就是应该应分的。”
华寄锦气短:“黏黏,阴阳怪气一点儿都不可爱。”华自闲问他:“爹爹还好吗?爹爹一开始真的被吓了一跳。”
华寄锦答道:“已经回府休息,估计要在家躲一段日子。”华自闲问她:“真打算不留情面?”华寄锦理所应当:“卖国不株连九族,已是格外开恩。”
华自闲道:“先吃饭吧,寒舍清贫,还请楼大人不要嫌弃。”华寄锦拿起筷子:“确实饿了。想吃什么点心,等下让人给你送过来。”
火|器失窃案,牵连甚广。锦衣卫已经法外开恩,依旧有成批的人消失在诏狱中。查来查去,华寄锦发现,这幕后,除了打着漕粮冤案的不知道哪里人,还有肃慎、瓦剌、白兰和鞑靼部落的影子。这些边夷,全部眼馋大齐杀伤力极强的火|器,不择手段。
天德帝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漕粮案更是盖棺定论,直接与叛逆、细作瓜分到了一起,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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