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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深渊之旅（第2页）

阿莉娜紧张地嘀咕着，努力回忆起适合与长老交流的问候语。她张口尝试着发出复杂的音节，每个字都像是碎骨在她嘴里翻腾，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那个有着橙色眼睛的长老慢慢展开巨大的身体，一只长长的蹄脚伸向地面，随后另一只也跟着落下，它的动作在空气中回荡着沉重的轰鸣，然后它站了起来，高大如同一座塔楼，俯视着他们，它的巨大嘴巴张开，发出一声深沉而震撼的吼叫。

沐宸心中一紧，这些长老可能是他们种族的守护者和祭司，但它们对个别幽灵的生死并不在意，他的心中涌起不安，担忧着即将到来的可能攻击。

就在这时，阿莉娜身边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被神圣之光所包围，她的声音如同天使合唱般充满力量和权威。

“好吧，我把那该死的卷轴弄丢了，不能优雅地表达。”她的声音雷鸣般响亮，“但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有效。我并非你们的敌人。”她微微歪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你们也不会想让我成为敌人。”

长老幽灵短暂退缩了一下，但很快重新稳定地坐回基座。它的黄色舌头在锋利的牙齿间舔舐，似在沉思阿莉娜的话。

随后，它用一根爪形手指指向沐宸，突然沐宸感到自己的嘴巴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老幽灵通过他发出声音，这些话语似乎从他喉咙深处蠕动而出：

“契约依旧有效，你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沐宸感到自己被迫传递着这些话语，同时他的感官能力逐渐消退，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洞，表达着长老的提问。

“守护者们感到不安。”阿莉娜接过话茬，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他们告诉我，囚犯们在笼子里变得焦躁不安。那些囚犯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吗？他们似乎预感到了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随着长老幽灵发出命令，沐宸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声音中带着一种超乎人类的娱乐感：“这些事情远远早于你们守护者的历史，我们早就开始守卫着这些大门。纷乱者虽愤怒，却始终被我们掌控。”

“所有的纷乱者？”阿莉娜追问道。

沐宸不由得耸了耸肩，仿佛在嘲笑这个问题的幼稚，“你能数清它们吗？你的城市还安然无恙吗？你的面孔是否还属于你？我们已尽我们的职责，你应关心自己的事务。”

说着，沐宸在长老幽灵的思绪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记忆：那是一场古老的圣战，战士们手持燃烧的武器，试图清除所有深渊中的不洁之物，包括幽灵和纷乱者。但并非所有东西都被消灭，一些残留物躲藏在庙宇的废墟中，在尸骨堆积的土地上继续蔓延。

沐宸的脑海中浮现出纷乱者在石制封印上挣扎的画面，那封印囚禁着更多的邪恶。他心中闪过一丝思维：“它们是在害怕。”

就在这时，长老幽灵的意念深入沐宸的心智，以惊人的速度解读他的思想。他脑海中闪现出自己化为一只小鼠的形象——蜷缩、恐惧，悄悄躲在角落的毛皮和肉体。长老幽灵如同巨大的捕食者，咆哮着，嗅着空气，准备发动攻击。

沐宸顿时明白了长老幽灵传达的信息：闭嘴，不要干涉与你无关的事情，他只得在脑海中回应，自己只是游走在边缘，既不完全是幽灵，也不彻底是盗贼或者守护者教会的代理人。至于阿莉娜与长老幽灵的对话，自己实际上一头雾水。

长老幽灵放下了它的手指，沐宸的身体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下。

阿莉娜平静地说道：“守护者们会遵守我们的协议。那些保持忠诚的逝者将交由你们处置。”话音落下，她周围的神圣光芒慢慢消散。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尽管这些逝者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老幽灵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水槽里的咕噜声，随后它重新回到了基座上，闭上眼睛，沉浸在与同伴的奇异交流中。

阿莉娜轻轻叹息，“我们该走了。”她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这边。”沐宸意外地发话，他领着阿莉娜走向另一条隧道。那条通往地面的路线在他的脑海中显得异常清晰，似乎连长老们也希望他们尽快离开。

他们默默地攀爬着，穿过一条条蜿蜒、通向地面的幽灵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