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了啊,”阮柔摊手,“可我总要弄清他的死而复生到底为何,且周家那边还不知道消息,我总得告诉一声。”
话赶话,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少了什么,对啊,周家,她怎么忘了这一出,待会她得给写一封信送回去,也叫戏更热闹些。
“行吧,那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那多谢金姐姐了。”阮柔笑,转而安抚,“你放心,我不会闹事的,就是去见一面。”
“可需要我派人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俩大活人,他田家还敢做什么,带了人反倒显得我是去挑事的。”
“嗯”陈问舟低声应着,道:“我派去盯着的人说,那人跟着田家三小姐出去看铺子了,不过下午应该会回田家。”
阮柔有些惊奇看着他,“多谢东家了。”
“谢什么,要谢也是我多谢你,瞧,给曹掌柜忙成什么样。”
曹娘子本是低垂头安静坐着,此时被点到,无奈抬头,“人真的是太多了,现在已经提前订了五千的货出去,问舟你可得抓紧,这回打出名声以后路子就通了。”
“我知道,昨天已经安排下去。”陈问舟亦是无奈,一来是方子出来得晚,二来他信得过的人不多,买来的人也得先盯一阵子,没问题才敢让他们上手,也就造成了他们现在的尴尬局面。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来一张纸,推过来,“收下吧。”
阮柔纳闷,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位于府城东边的一处一进宅子,已经过户给了她。
“这是?”
“收下吧。”他笑盈盈,“比起你给铺子带来的,这算不得什么。”
阮柔心里略微估摸了下,这宅子少说也有三四百两,且位置极好,东边的宅子向来难买,靠着牙人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陈问舟送这宅子,怕也是为了安她的心,宅子的事解决,她也可以安安生生待在春林香斋,至少短时间内不至于被人给挖走。
“那就多谢东家了,我爹娘知道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房子我吩咐人打扫过了,随时可以搬过去。”陈问舟却是想的是得把阮家父母留在府城,有家有口的才安全。
阮柔却是没想到那么多,直接道;“那我这两天就搬,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说话间时间到了中午,陈问舟也不留饭,大大方方从正门出去。
阮柔好奇问:“东家不从后门走了?”
“不用,现在啊,陈家巴不得他能把咱们的方子诓走呢。”
这话一出口,两人哈哈大笑,陈父决计想不到,亲儿子能想出这样的招,不过即使没有这一出,陈问舟也不会为了陈家坑自己舅家。
曹娘子中午要留在店里用饭,阮柔刚收到宅子,想着先告诉阮父阮母一声,遂又回了宅子。
阮父阮母正准备开吃,见闺女回来连忙让她一起。
宅子里大概有十来个下人,阮父阮母倒不会受到冷待,可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些拘束,有了自己的宅子,无论是种花种地、还是炮制家具,都随自己心意。
下人们都不在,阮柔说话也随意,“爹娘,宅子的事情不用看了,我们东家送了一套,在东城那边,明天有空我带你们去看一眼,没问题咱们就搬家了。”
“啊?”阮父阮母齐齐瞪大了一双眼,手举着筷子冷在半空。
良久,阮母结巴着问:“慧娘,陈少爷为什么要送你宅子啊?”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镇上听见的什么土地老爷养小妾的事来,别不是自家闺女也走上了歪路吧。
见两人一副纠结不已的表情,阮柔全当不知他们所想,自顾自说道,“我昨儿的香不是得了第二名嘛,你们是没去铺子里看看,今天人叫一个多,都订出去好几千份,东家这才奖励的,而且,没他送,这宅子我也差不多买得起。”
“呼。”两人齐齐发出一声长叹,接着做贼似的彼此对望一眼,眼中都是赤果果的指责——你做什么这么叹气。
阮柔偷笑,面上不显,“爹娘,咱们可说好了,你们要是待得好,就留在府城了。”
“没说好啊。”阮父寻思了会,他肯定没答应。
“慧娘啊,我和你爹在乡下待习惯了,这府城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也是说的真心话,前后差不多两天,她只觉得哪哪都不舒坦,不是自家就是不一样。
阮柔想了想,阮父阮母确实还年轻,没到养老的年纪,且人忙习惯了,闲着没事也得闲出毛病,找个差事,不图赚钱,人忙起来就行。
这么想着,她道:“爹娘,我手头还有几百两银子,要不也买个小铺子做生意吧。”
“不行不行。”阮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和你爹哪里会做生意,你有钱自己存着,别霍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