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扯着嗓子:“先挖一条路通到沟底。”
呼啦一下,三个村的人就开始干起来,二三百人挖一条路,那就一个快速,就看见尘土飞扬之下,一条笔直的斜坡慢慢的朝着谷底延伸。
大半天的时间,三个村的人终于在沟底相会,白老五拄着锹夸张的说道:“那个小青年了,该你指划我们咋干了,挖路这点活儿,我这胳膊腿都没活动开,常老抠你要是累,就休息一会儿。”
江华喊了一声:“大勇、志明,把东西抬过来。”
赵大勇好人钱志明抬着一筐石灰粉过来,江华按照自己先前的规划,用大勺舀着石灰粉撒出两道白线。
“夯土,把这砸实了,然后一层层往上堆土砸实,咱来个四十五度大坝,稳当的。”
常老贵丢下锹,往手掌心吐了口唾沫一揉,然后喊到:“把夯锤抬上来。”
白老五和周玉海也不甘示弱的喊到:“把咱们的夯锤也抬上来。”
六个夯锤,每个夯锤由十个膀粗腰圆的大汉牵着绳子,一拽夯锤升到半空,手一松,夯锤重重地砸在地上,轰隆隆到声音不绝于耳。
其余人则到谷底铲土堆到画的白线旁边,等到这一段砸实了,就往里填土堆高。
汉子们一边打夯一边唱起十几年前大集体修水库的夯号子,听着跟听歌一样。
我们抬起夯,修库如修仓;水是金银宝,攒水如攒粮;库内养鱼鸭,坝外把稻插;引水上高原,幸福乐无边;我们几个人,个个赛赵云;一夯一夯打,质量要保证;一夯压三分,抬高一米零;高抬勐松绳,夯夯要落平;莫要漏出缝,保证不返工;打夯不要慌,莫学忙和尚;学了忙和尚,干不下好道场;打夯没有窍,全在力用饱;几人一条心,水库早修成。
江华看砸夯工地也有那个不着这么多人,江华带着一部人准备双管齐下,开始挖渠。
老规矩,先划线,在挖沟,这帮常年务农的老手,挖土就是老手,一车车土挖出来之后被堆在沟边。
三个村热火朝天的干了四五天,这消息就传出去了,三个公社也知道这边动大工了,关键是公社还不知道缘由,那必须得去瞧瞧。
石川村这边来了个公社的副主任,吭哧吭哧的蹬着自行车来到石川村工地上。
这家伙一开口就颐指气使的要叫停干活儿的乡亲们:“常贵,你眼里还有公社吗,还有领导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汇报。”
常贵头一昂说道:“额们村自己挖渠引水抗旱,跟你汇报个啥?”
“胡闹,没有纪律,这事是你能胡干的吗?这要公社里统一规划。”
“统一规划,你郭卫东在额们公社也工作七八年呢,咋还没规划了,年年要粮食的时候你到好意思,咋我们干活不嫌累,你做个规划到怕吃苦呢?”常贵凑到这位副主任跟前吼道,口水都喷到了副主任脸上。
这位郭副主任被常贵喷的连连后退,气急败坏的推着自行车就走,最后骂骂咧咧的留下了一句:“常贵,你等着处分吧!”
乡亲们纷纷起哄“滚球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