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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皇帝让总管太监崔计去传上官仁光到御书房议事。上官仁光接到传话后,整理一下装容,随总管太监崔计来到御书房门外,这时,总管太监崔计示意上官仁光在外候,然后他进去禀报,少时,上官仁光就听到崔计传他进入,上官仁光怔怔精神走进御书房,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周围的空气与摆设也都熟之又熟,他从眼底快速地看一眼周围的情况,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瞄了一眼皇帝的表情,皇帝那沉稳而冷静的外表,更让上官仁光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于是他恭敬地拱手行礼道:“臣,上官仁光见过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随后,皇帝停下手中的毛笔,冲着崔计说,“为上官卿家看坐。”崔计礼貌地应下后,只见两名小太监一起搬来一张紫檀大椅放在皇帝对面,然后下去。上官仁光见后,谢过皇帝,规矩地坐下,等待着皇帝下面的话。皇帝随后半露微笑着说,“边关战事告急,所以祭奠推后吧。”
“我朝祖制,祭奠统一年末举行,皇上提前举行本就是有违祖制。而且,现在边关急报,也不适宜今年举行祭奠。”
“你到是直爽。”
“有关我明朝安危,自然不敢怠慢。”
“如果取消祭奠,那不等于让群臣笑话?”
“皇上如果一味的怕笑话而坚持举行祭奠的话,到时国库空虚才是让天下人耻笑,祭奠可以从简举行。”
“大办祭奠可以彰显盛世。”
“盛世的前提是没有军事,现在边关急报,战火未平,百姓的日子还处于不稳定状态,现在举行大规模的祭奠,等于劳民伤财啊。一个国家的财政如果不稳定,必然会有外敌入浸,民众造反,请皇上三思。”
上官仁光的话让皇帝皱起眉头,深思许久。
这话不无道理,现在战火未平,百姓的日子仍然艰苦,如果现在大办祭奠的话,很可能会失民心,而眼下还有一个‘黑羽党’准备造反,对,不能内忧外患。
想到这,皇帝收起愁云,面露一丝笑容地说:“还是爱卿考虑周全,好,祭奠一事推后简单举办,边关问题,爱卿看应如何应对呢?”
真是头疼啊,怎么又提到边关之事了呢?这怎么总是躲不开呢?
上官仁光不禁地皱起眉,脸色大变,坐在那里迟迟不肯开口,皇帝自然地微皱着眉,一副不解地看着上官仁光,他不清楚为什么每次提到边关之事,上官仁光总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皇帝身边的崔计也用迟疑的目光看着上官仁光,许久,崔计见上官仁光都不答话,便轻声叫上官仁光,这时,上官仁光回过神,有些神情慌张地看一眼崔计,然后看向皇帝。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说:“爱卿身体不舒服?”
“不,老臣,老臣只是在考虑如何应对。”
哎,现在慌话连篇了,真是言不由衷啊。上官仁光不禁地这样想。
皇帝听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起身来到上官仁光身边,双手将他扶起说:“联,知道你为何事忧心,听说令公子身体一向不佳,可有此事?”
上官仁光被这意外的问话吓得脸色大变,猛然间地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皇帝,皇帝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言语的上官仁光,顿时笑一下,不禁地松开他的手,绕到他的身后,说:“联也是有子女的人,深知为人父的辛酸,你是三朝元老,又是联的老师,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联都可以体谅。”
“老臣羞愧。”
皇帝半侧着头,看着上官仁光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仁慈地将手搭在上官仁光的肩头说:“羞愧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天底下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长年病不起塌的,爱卿多虑了,”说到这,皇帝放下搭在上官仁光肩上的手,然后将手背于身后,边走向龙椅的位置,边中气十足地说,“联已决定让季正贤父子出征边关了。前几天,季爱卿特地上奏,请求此次让他们父子出征。而且,他还特别为上官公子求了人情啊。”
“季将军为犬子求情?”上官仁光颇感意外地问。
皇帝点一下头,说:“同朝为官,就应如此。老将军还有什么顾虑吗?”
“老臣蒙受皇恩,怎敢再生顾虑。”
“哈哈,好啊,如果老将军没什么事了,就退下吧。”说罢,皇帝再次低下头,拿起朱笔。
见皇帝如此举动,上官仁光移出椅子外,拱手行礼道:“老臣告退。”
上官仁光刚离开,站在皇帝身边的崔计一副狡诈的神情,阴阳怪气地说:“皇上,上官仁光会明白您的意思吗?”
皇帝放下笔,抬起头,一副阴险的表情,轻‘哼’一声,说:“他会明白的。不出三日,他定会上奏推荐他的犬子出征的。”
“皇上英明。”
朱棣脸上挂上一丝得意、阴狠的笑容。上官仁光离开御书房,抬头看一眼天空,然后长叹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御书房,眼神中充满了悲观,他真的明白皇帝刚才那一番话的用意。于是无奈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