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躺在山坡背面大口喘着粗气。
坟地另一头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别追了,那边都是坟,晦气,而且刚才头儿让人传话,说丢的姑娘找到了,就藏在雪松后面,听说那姑娘会点拳脚功夫,打伤了看护人,准备跳井里躲一躲,谁知道井竟然塌了。”
“怪了,以前不是只找那些难民买女儿吗,买来的听话不闹事,北狄那么远都相安无事,现在抢来的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听说上次那个就死了,这次这个一出京城又闹得兄弟们到处找人。”
“你懂什么,现在国泰民安,哪有那么多难民,再加上难民也不傻,你骗人家说买来送去给有钱人当丫鬟,结果一个个都杳无音讯,但凡能吃上一口饭的人都不会再把女儿卖给你,人家就算是卖青楼里,都还能指望着姑娘有回馈,卖给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沈初越听越心惊。
原来她已经出了京城!建安客栈地窖里的通道竟然连接在城门外!
京城重地,竟然能修建如此长且隐秘的密道,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很容易造成军机密令泄露。
想到这,沈初突然按耐不住激动了起来,当年父亲的亲笔信神不知鬼不觉的流传至战场,会不会也和密道有关?!
她屏住呼吸,不敢妄动。此刻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出徐知意,昨日夜闯建安客栈已经是冲动之举,现下绝不能再莽撞。
沈初在墓地里等了一夜,直到天亮,确定四周没有追逐的人后,才走上官道拦住一辆进京的马车。
。。。。。。。
驸马府内。
李晋安隔着门房,幽怨地瞧着紧闭的书房。
成亲数日,林原白竟然连她的闺房都没有踏进过,这要是传出去她颜面何在?
琥珀端着粥,为其呈上,李晋安舀了两口,食之无味。
“沈氏找到了吗?”
这些天,她让人一直蹲守在林原白曾经的京郊小院处,可自从跪地祈福后,沈氏就像消失了样,再也没出现过。
琥珀摇头,“皇后前两日也叮嘱了,说暂时不能动沈氏。”
李晋安放下汤碗,满脸不悦,“别以为我不知道,母后分明是想留后招制衡驸马!估计沈氏现在就在母后手中,不行,我得去找母后,让她把沈氏交给我,诛之而后快!”
“公主别急,听说昨夜驸马找上了世子。”琥珀安抚道。
李晋安抬眉,“找淮言?淮言昨夜不是在宫中找兵部的兵器图吗?”
琥珀笑道,“公主,您听我慢慢说完,驸马昨日质问世子,说这驸马位是世子让来的。。。。。。听在场的人说,驸马当时特别气愤。”
李晋安怔了怔。
“公主您怎么还没明白,驸马这是知道您曾经心里有过世子,在吃醋呢!”
李晋安想了想,是这个理,不然林原白那种清冷之人怎么会偏偏跟蔺淮言置气?
她假意哼了一声,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既然原白心中有她,那她断不能让母后手中留下对他不利的把柄。
母后啊母后,我那个草包三弟到底哪一点值得你苦心积虑地将他推上皇位?甚至明知道父皇已经忌惮陆将军的兵力,却非要陆将军硬抗皇威,天子三诏而不归!
书房内,林原白轻轻抚摸着画卷中的女子。
女子一袭杏色衣裙,清水芙蓉也掩盖不了绝色之姿,而那如画的杏眸里满是狡黠,嘴角噙着笑,灵动又调皮。
忽而,林原白收起画卷,舒展眉头。
怎么忘了,沈初天资聪颖,又得沈容陌亲传,如果真的是她,地窖里的奇门遁甲术绝对困不住她!地窖里死的人肯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