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未干的血,整个儿看起来血淋淋的。
它似要朝我的面门袭来,看样子好像要抚摸我的侧脸,却被凌轩轻轻的扼住了青蓝色的干瘪的手腕,“你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太过新潮了,我夫人是活人。可接受不了,你们阴曹地府中的那一套。”
“她就是新任鬼母?魂魄看着如此的年轻稚嫩,不及阎君之万一。”从镜子后面,传来了诡异的好像是电子合成音一般的声音。
凌轩淡笑,唇边带着轻揶的表情,“你的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瞎的?她哪一点比不上娇龙了?还是说,你对于除了娇龙以外的活人,都有偏见。”
“这是阎君给你的拜帖,至于偏见么?属下不敢,只是出于一个养父的眼光,我自是会更加偏袒娇龙。”那只血淋淋的手的主人居然是娇龙的养父,说话沉闷而又阴沉,却在提到娇龙两个的时候充满了溺爱。
它的另一只手,从混沌一般的铜镜中伸出来,地上了一张白色的信封,“这是娇龙的拜帖,凌轩大人,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的伤害她。”
“您是阴间最年轻的鬼将,相信您也是相对公证,我……可从未给过娇龙希望。也根本不喜欢她,她早就是鸷月的妻子了,还希望你能够谅解。”凌轩轻描淡写一般的说道,用两根手指,将那只诡异的带血的手递来的信封接住。
那信封到了凌轩手里,他随手就撕开了。
取出里面的信纸,扫了两眼,就随意的丢在了梳妆台上,“她可真有趣,用上了当阎君全部的排场,要以堂堂阎君的全部鬼驾驾到古宅中,亲自见我一面。”
我站起身来,好奇的问他:“全部阎君的排场?那会来很多阴差吗?”
我想到的是电视里面播出来的,皇帝的銮驾所造成的排场。
那才叫一个威风八面,也不知道阴间帝王的排场,到底是如何一副壮观模样。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随我去前厅吧。”凌轩抓着我的手,步伐轻快的朝前厅而去,一路上宅中所有的灯笼都点亮了。
却十分的安静,见不到一个佣人。
到了前厅,凌轩在最主要的位置上坐下,暧昧的对我轻轻一笑,“坐我腿上。”
“好。”我坐在他大腿上,却有些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阎君进来,见到此情此情,又会如何的妒火中烧。
厅外的阴风缓缓的吹进来,将玄关处悬挂的风铃吹得叮叮作响,却见外面似乎多了一定雪白的轿子。
轿子前面站着牛头马面,以及黑白无常。
范无救已经不在了,似乎又找了别的鬼差代替,依旧是顶着一张没有了五官的脸出现。抬轿子的不过是些普通的阴差,身上穿着红绿相间的官服。
似乎是这一整队鬼驾当中,唯一一点色彩了。
跟在轿辇边上的,是个判官模样的长须男子,男子掀开了轿帘。
只见一只穿着黑色长靴的纤足从中迈出来,而后才有一只水葱一般的嫩手伸出,拂开只打开了一半的轿帘。
那人头戴帝王冠,十几根黑色的珠串垂在脸前。
使得巴掌大小的脸孔深藏在后面,并不看的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出她紫色的双瞳当中带着一丝的威严和目空一切的傲然。
腰间系着龙纹玉带,黑色的十分庄重雍容。
她旁边的牛头鬼先说的话,说话粗鲁而又蛮横,“见了阎君怎的不下跪。”
凌轩的眸光一冷,身上幽冷的煞气便释放出来,那牛头鬼看起来身材魁梧两米多高的身子。却经不住如此强大的威压胁迫,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旁的阴差鬼怪,来时步伐整齐,此刻也受到牵连跪倒在地。
娇龙依旧缓步上前,走到了牛头鬼的前边,冷傲的眸光和凌轩对视了一眼,“它们不过是不懂事的奴才,你何必对它们那般苛刻呢?”
之前娇龙见到他,从来都是谦恭有礼的。
眼下虽然没有嚣张到极致,但是俨然已经把自己放在和凌轩平起平坐的位置。不过,她肯来就意味着,她并不想真正的宣战。
凌轩的食指抵着太阳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它让我跪你呢,我自然要让它分清楚地位尊卑。”
“它是让……嫂子跪,嫂子是普通人,跪阎君理所应当吧?”娇龙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但是字里行间依旧十分硬气。
原来娇龙的下马威,是做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