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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尘衣要抱他还?被嫌弃姿势不够舒坦,最后只能由他摆弄,变成舒适度极高的全方?位发热的火炉子。
陌尘衣不是没?有应付过妖物,以往遇上了难缠的,法诀或威压,随便哪一个就能让那妖老实,又哪里陷入过这么左右为难的地步。
天?快亮时?,火灵消散,少?年也疲倦不堪地安定下来。
连陌尘衣本人也讶异于自?己的娴熟与好脾气,但在眠眠沉沉睡去后,他松一口气同?时?,却又觉得?十分的安静。
安静到,连窗外?远山婉转的鸟啼,花露坠泥的声音,也皆清晰可?闻。
他的一条胳膊还?被眠眠强制地搭在身上,护成了一个稳固的窝,少?年薄薄的呼吸落在他脖颈下,带起一阵痒风,像是蝴蝶在振动翅膀。
陌尘衣猜想,也许是因为他曾经,也这样照顾过他的徒弟,所以才这么有经验?
“没?有怎么,都已过去。”陌尘衣把秋眠的一缕碎发挽至而后,温声道:“眠眠熬过来了,很厉害。”
秋眠垂下眼,说:“多谢前辈。”
“又客气起来了啊。”陌尘衣敲了敲他的脑门?,“不是说好任性一些吗?”
少?年像是确实不记得?昨夜发生种种,垂下眸,却还?是乖乖道:“好。”
……前辈啊。
发热并不会引发失忆。
秋眠用手把凌乱的长发草草整理,又再?注视着起身的修士宽阔挺拔的后背。
他眯了眯眼,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
虽说医者不自?医,可?他至少?能对自?己的状况有个估计,对于究竟还?有几?年的日子,三年还?是五年,他无所谓也不在乎。
可?重新活过来的师尊还?有千百年的岁月,秋眠自?问没?有那么无私,可?以去默默守护一个人。
他离师尊越远,就注定会退出?他的全部生命,也要忍受对方?命轨上出?现更多的人。
也许终有一日,师尊会在某人那里停留,不是白蓁,也会另一个美好的人物。
秋眠能接受师尊与自?己有缘无分,从他与穿书局签订合约,他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但接受与亲眼见到不同?。
让他看见师尊与他人恩爱,他必然无法忍受。
现在这样很好……
秋眠想着,舌尖抵住上颚,又滑过一枚尖尖的齿。
他的师尊的以后怎样,他看不到。
十年后,修士掸去衣上的灰尘,秋眠已白骨无存,魂魄无迹,除了血厄宫的恶名?,便抹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