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传来他手指的温热,时予愣了愣,就那样直勾勾看进他的眼睛。
容不尘的眼睛很黑,是那种黑曜石泡在水里的黑色。
此刻他们对望,一种怪异的感觉不知不觉流转在彼此呼吸里。
不知为何,看着时予倒映着他样子的眼睛,容不尘心漏了一拍。
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眼里的黑色逐渐变浓,就像浓墨一样黑。
上一世,容不尘抬手覆上她眼睛前的眼神,也是这样的黑。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去触摸他的眼睛。
“你们?”
晏漱略带诧异的声音,打破那种古怪气氛。
脸上的温热撤去,时予转了几圈眼珠,有些不自在。
“你,祭拜完了?”
干巴巴说出这句话,时予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她心虚什么啊!
他们又没干什么!不就是对视了一眼吗,至于心虚成这样吗?
不对,她为什么心虚?
心虚?
时予纳闷,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不过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如是想着,她浅浅一笑。
站在对面的晏漱,见她笑了,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容不尘。
男人已经一副清明禁欲感,在笑得明媚生动的时予身边,竟出奇地般配。
晏漱笑了笑,似乎懂了些什么。
“我不配祭拜,兄,他们也不会愿意看见我的。等过段时间,我会去向他们亲自请罪的。
随我来吧,这里不太方便。”
她看了眼时予手里拿着的面具,低头捡起地上的长枪,转身走了。
挑了处漆黑的悬崖,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
“这么放心就跟着我过来了,不怕这是个局吗?”
“怕啥,什么样的局还能困住我们俩。”
时予自信一笑,冲崖边的晏漱这样说。
“也是。”
晏漱弯眉,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