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稚嫩的声音在自认苍茫的院中惊呼,引来华衣女子抿嘴轻笑,宛若九霄落入凡尘的仙子。
“星儿,外面冷,快些会屋来。”手捧暖炉,椅上垫着的白狐皮柔软而又昂贵。
“娘亲,星儿不想进屋。”小嘴嘟囔着,在雪地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小殿下,进屋吧。”华衣女子身后的丫鬟穿着亦是不凡,单是腰间所佩的金狼牙样式的哨子就价值不菲。丫鬟们急得在屋内踱步,沉重的脚步声使其仓皇跪下。
“大王万福金安。”视线之中,只有满地的雪白。
华衣丽人轻放下暖炉,杏眼桃腮间流露出爱意如丝如缕,从未断过。
“星儿,你大病初愈,快些回房待着。”雄浑的声音略带惊慌,连脚步都开始乱。
稚嫩如出身幼鸟般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叫那个大星儿呢,还是在叫我呢。”略带些许不满,丝毫不害怕面前男子。
男子并未生气,只是睁大眼睛,与幼女的大眼相互瞪着,仅有雪落之声。
数息之间,男子豪爽地笑将起来,倒将幼女吓得缩了缩身子。
“你个坏蛋放开我!”小拳头捶打着男子,更是引得男子哈哈大笑。
“皓,别吓着星儿。”华衣女子略微头疼,又略带苛责道:“星儿,他是你父君,要叫父君。”
“他才不是父君呢!”幼女不满地哼哼,“他都不来陪娘亲,也不疼星儿……”话语间眼眶微红,小手恨恨地拽着胡子。
跪地丫随着男子“哎呦”的惨叫不由抬头,而后赶忙将面埋于雪中。
外人难以想象,支撑起一个国家的男子竟会对一个小丫头束手无策。
“星儿,为父的胡子都要被你薅完了。”男子疼的嘴角直抽抽。
华衣女子姣好的脸上微有愠色。
“星儿,赶紧下来。就因为你经常薅父君胡子,他才不敢来见娘亲。”
幼女忙松手,满是失落,眼泪在眼眶打转。
“是这样的吗,坏蛋……父君?”声音轻而委屈。
男子溺爱地看着挂在身上的瓷娃娃,薅胡子的疼早就抛至九霄云外。
“嗯?小星儿你这是做什么!”幼女将咬牙将透着光泽的黑发一根根拔下,拔了没几根被男子握住了小手。
“坏蛋,父君你可以把星儿的头发接上。”
男子鼻子微酸,哭笑不得,将手间细小的发丝藏于怀中锦袋。
“小星儿。”幼女在其怀中望向男子,四目相对。
“答应我,不管再何时,都不要伤害自己,好么……”如挂件般的瓷娃娃乖巧地点头,仍有男子抱着进屋。
“哎呀。”
“星儿,怎么了?”华服女子放下箸,走至身旁。
“娘亲,雪进眼睛,难受。”
娘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拿出手帕,轻声道:“我看看,星儿你别动。”
待幼女睁眼,露出的是湛蓝瞳孔,灿若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