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生在权家,长在权家,此生所学的本事也是效命于权家。你可以杀了我,却不能将我赶走,我生是权家的人,死是权家的鬼。”
“权家”权少顷玩味这两个字,慢慢由椅子上站起来,同时拿起桌子上的手枪。
“权家暗处的鬼还少么?”权少顷似自问又似反问,踱步到他的近前,枪管抬起权塑低垂的头。
“知道为什么授你这把枪么?”
带着寒意的枪管抵在他柔软的喉管,有一些疼,更多是难受的压迫感。权朔不明所以的抬高头,家主的心思他不敢猜,也猜不透。
“因为你救了她的命。”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个三番两次顶撞权少顷,并且用酒瓶子砸破他头的女人。权塑嘴角动了动,当初救宋朝确实有私心,宋朝救了家主的命,让整个权家免于支零破碎的命运,间接也救他了的命。
代表新生的名字也是宋朝给的,他不敢忤逆家主的命令,何材横插进来,在旁人的手中救人,不算是忤逆家主的意思。
枪管还抵在颈间,喉节上下滚动,他不明白家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当时宋朝死了,你会不会心中有怨。”
“权朔不敢”心生不满才会怨,他们三卫从小的教育,以家主意向为主导。
“好一个不敢,这权家最不缺的就是忠心的手下,他们可以为权家出生入死,为权家粉身碎骨。”权少顷眼中闪过一阵复杂。
权朔有些糊涂,权家不就是家主的,家主不就代表整个权家。
“爷不缺那样的人,爷现在急缺一个人,他不受权家管制,能为她生,能为她死,危难前能护她周全的人。”
权朔不明所以的看向男人,他不会知道权少顷刚刚经历了一惊险无比的脱毒,他抵抗了人生中第一百四十种毒物的诱惑,也将心中的噩梦连根拔除。
却败在第一四十一种毒物上,那种毒无色无味,不知不觉渗透他的脊髓,左右着他的思想和行为,这种世间少有的巨毒无解,却有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名字——宋朝。
即然无解,权少顷决定好好保护她,宋朝毫无背景,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眼中,就是一个软柿子。而他总有不周全的时候,这就需要一股不受权家管制,将宋朝的安全摆放在第一位的力量。
手指一松,掌心的手枪挂在手指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愿意做那个人么?”权少顷低头看向他
权朔心中巨颤,从小到大在他的心中,权少顷是主,他是仆,什么事情家主发号命令即可。此时的家主,敛去身上家主的威亚,用着平近的语气,跟他这个小小的护卫讲话。
心中的震惊无法付诸于言语,权朔有些动容,可他也心知那句不受权家管制是什么意思。只有完全脱离权家,才能不受权家高层的命令。这对一个从小就被教育教忠家族,万事以权家利益为先的人,等于在他身上进行残忍的阉割。
权朔抬起双手,接过重如万斤的手枪,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庭阉割,他万般的不舍。可从小到大要效忠的人只有一人,如果家主希望他去保护宋朝,那他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手中的枪交了出去,权少顷又恢复他威严的家主形象,踱步回到椅子前重新坐好。
“从现在起你就与权家其它人再无关系,你只遵循一个命令,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护宋朝周全,谁敢拦路都不要手软,爷会在背后支持你。”
“那如果那个人是家主您呢?”
权少顷沉默片刻后开口“没听清楚么,爷指的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