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齐淑媛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夜,她一夜没有睡,两只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窗外,就这么坐了一夜。
早上,一个妆容精致,全身名牌的女人咋咋呼呼地跑进病房,安德海此时正趴着睡觉,病号服的布料会刮蹭到伤处,半夜的时候他就给脱掉了。
“honey,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杨欣欣昨天还在外国购物,听说自己的男人让人打了,连夜坐国际航班飞了回来。安德海睡的正香,突然被女人的哭声吵醒,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谁在那哭,咒老子死呢”
杨欣欣立刻停止了哭泣“honey,你醒了。”
安德海想爬起来,扯到背后的伤处,痛得他直抽气,杨欣欣立刻跑过去,帮他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怎么回来了?”
“你都被人打成这样,我能不回来么”杨欣欣嗔怪的说
她是地产大亨杨庆明的独生女,杨庆明煤老板出身,年轻时开矿狠狠赚了一笔。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携资进了帝都,他才发现财富只不过是一堆数字,想要更长久的留住富贵,背后要有座靠得住的大山。
杨庆明重金包装女儿,将她送进贵族学校读书,每月花十几万请专人调教她社交礼仪,想借此攀上帝都权贵的子女。
安德海抓住她的小手“我不是怕你担心么,看你脸上的妆都花了。”
“还不是你害的,我去补个妆。”
杨欣欣站起身来,瞥见缩在沙发一角,极力降低存在感的齐淑媛。女人的直觉在某种事情上非常准,她隐隐闻到了奸情的腥臭味。
“这不是齐大主编么,这么早出现在我男人的病房里,难道昨天在这儿睡了一夜。”
齐淑媛极力向下拉扯自己的裙摆,里面没穿底裤凉嗖嗖的。扬欣欣看了眼她不断拧动的手,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一把撩起她的短裙。
裙底空空如也,黑色的丝袜破了几个大洞,。齐淑媛唇瓣抖动,羞愤难当的紧捂住裙子,以保存最后的尊严。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齐淑媛脸被打向一侧“贱人,我男人受伤卧病在床,你还敢勾引他。”
“我没有……”
齐淑媛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当我眼瞎么,还是齐编辑天生下贱,喜欢光屁股到处勾引男人。”
齐淑媛百口莫辩,安德海只在一旁看戏,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不计其数,能站得住脚只有杨欣欣,不是俩人有多相爱,而是她头脑拎得清。
杨父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确保他的地产生意顺风顺水,杨欣欣需要一个依靠,在她父亲众多私生子中,为自己谋得更多利益。
而安德海既在杨父的地产公司赚得大笔财富,又需要一个身份地位都拿得出手,且脑袋清明的女人,为他铲除那些死缠乱打的烂桃花。
一个将过错全部推卸给女人,一个满脸写着‘你活该’。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齐淑媛知道再待下去不会有好下场,捂着脸撞开杨欣欣跑出病房。
“贱人,你给我站住……”见齐淑媛逃没影了,杨欣欣捂着手臂可怜惜惜转头望向床上的男人“海爷,你看她,撞的我好痛。”
安德海一脸心疼“是么,哪里痛,我看看。”
齐淑媛低着头,一路在医院的走廊上急行,冷风由裙底钻进去,极度羞耻弄红了她的眼。急行中忽然撞到一个人,齐淑媛只匆匆看了那一眼,眼中的杀意更盛,可此时她只想用衣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恶狠狠瞪了眼老妇,低着头向医院大门跑去。
杜妈妈被那恶毒的目光盯在原地,昨天的记忆回笼,心脏狂跳不停,退后数步抵在背后的墙臂,身体颤如抖筛。
半夜的时候,杜妈妈就醒了过来,她只是受惊过度,没有实质的外伤。医生检查过建意转到普通病房,她听说IcU一天就几千块,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闹着要出院。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杜学智去住院部办手续,将她留在大厅的长椅上休息。
“妈,你怎么了?”杜学智拿着出院手续,回头就看自己的妈妈,靠在墙边似乎受到很大惊吓。
“我要出院,我要回家”
“妈,你怎么了,你的病还没好呢,你不要吓我。”
“我没病,待在这里我会死”说着就往医院大门跑去,杜学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杜妈妈状如疯颠的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喊叫声很快吸引来医生护士,一位戴着眼境的医生,对杜妈妈简单检查了一下。
“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外力伤害,可能是受到某种刺激,熟悉的环境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现在主要是按扶她的情绪,以免老人的心脏会受不了。”
杜学智道了谢,搀着妈妈向着医院大门走去,杜妈妈精神情况极差,身边脱离不了人,宋朝脑部受到震荡,需要在床上平躺一周。他实在脱不开身,只好打电话向宁宁求助。
宁宁风风火火赶来,同时还带来一个人。深冬正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发期,心脑血管科的病房住满了人,连走廊两边都加满了临时病床。宋朝没有床位,只能在观察室暂时安顿。
“我的小可怜,几天不见,你怎么就遭了如此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