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无缘无故,缘在天定,份靠人为,她的一句话是要将他们的过往全都抹杀。
“你还没有回答爷的话,爷的血味道如何?”
宋朝抖动着唇瓣,无以复加此时的心情,走路遇到一个疯子,你会怎么办?当然是快速的躲开,如果这个疯子有权有势,而且避无可避呢。
遇到权少顷,宋朝才真正体会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无力感,也明白那些被逼上绝路的人,为何用自己的生命做着最后的反抗。
生而为人,只能随波逐流,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只剩下嘴中的苦涩。亲手用利器割开血管的那一刻,是对人生的一种绝望。
思绪完全跟不上权少顷的步伐,不知道他的问话该如何回答,宋朝的漠然无措,激怒了眼前的男人,那段记忆不该只有他一个人记住。
带着寒意的手指猛地抓住她的下巴,宋朝被对上那双骇人的双眸,眼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人的温度,寒气不要钱般向外冒,像极了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忘了没关系,爷会让你想起来。”
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收紧,向上一提,噙着绝意的簿唇压来,冰寒的触感袭来宋朝双眼圆睁,摆动头部想将那种感觉甩掉。权少顷哪会给她这种机会,滑舌趁机攻城掠地,如蛇般的舌头在口腔中搅动,淡淡的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散。
那丝血腥气触动某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不过只是很短的时间,快的宋朝根本没抓住它就消失不见了。
“放开她,你放开她……”杜学智趴伏在地面上,唯一能动的那只手用力抓挠地面,像一只困兽,眼见所爱的女人遭受欺辱,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一声声困兽般的嘶吼,听得人心里发酸。
宋朝眼底噙着泪水,耳边尽是老公痛彻心扉的嘶吼,生来弱小是她们这些平凡人的原罪。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即使她全身病弱无力,还有一副钢牙,泛红的眼底迸身出狠厉,咬也要咬死这个眼前的男人。
唇间一阵刺痛,权少顷在她眼中看到那抹决绝,骨子好战的基因被激起,权少顷不退反进。两个人相互间较劲,用唇舌充当这场较力的武器,嘴上不知添了多少伤口,浓重的血腥充斥两人的口腔。
失血,缺氧,脑震荡后遗症,宋朝在这场较力中慢慢败下阵来,她的头因为缺氧开始出现意识混沌,生气正一点点由她的身体抽离。
宋朝,你听清楚了,从小到大,让我流血的人,死亡对他们来说是种奢求,我会用尽最残酷的方法,折磨他们,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谁在说话,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那么熟悉,每一次响起都让她脊背发寒,而她睁不开眼,四周血红色一片,有人正将滚烫的液体喂进她的口中,有一股子铁锈味,是血!
“你是一个特例,喝了爷的血,以后就是爷的人,要是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知道地狱从来不在什么阎罗殿,它一直就在人间。”
不,她不要喝他的血,更不要做他的人,心底的恐惧令她猛然惊醒,不知哪来的力道推开了眼前的男人。
她以为将男人推了很远,可是她绵软无力的双臂,只是将两人拉开十几厘米的距离,权少顷舔着嘴角的伤口,目光灼灼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宋朝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权少顷眉头饶有兴趣拧起,宋朝这个人看着弱不禁风,骨子里去刚硬的很。
即使对上暴怒的自己,她会害怕,却不会躲避,眼神中的躲闪只有一种可能,她心中有愧。
“看来,你的记忆被唤醒。”
“没有”宋朝回答的太快,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那一场绑架是两个人的劫,宋朝以为是自己单方面救了他,心安理得站在道德高位指责权少顷的忘恩负义。没有想到在她弥留之际,权少顷割开自己的手掌,用鲜血救活了自己。
这样让她想起权少顷给自己的那块手表,表盘上的纹路,与他手中的疤痕相同。权少顷说是那是别人欠下的债,即是债就是还的。
权少顷这般性情的男人,宋朝不想与他有很深的羁绊,一但深陷其中,将是抽身无望。爵爷的情难承,人情债更难偿。
“无妨,爷不妨再说一遍,你喝了爷的血,就是爷的人”
权少顷说的很慢,那一字一字如魔咒敲打着她的心头,宋朝双手推开他,猛的由椅子上站起来。
“不,无论以前还是将来,我都不是你的人。”
权少顷被突来的力道推着退后一步,宋朝怒吼着,宣示着自己的决心。
一次次被人拒绝,权少顷的心火撩到极致“你不想做爷的人,要做谁的人。”
暴怒的人没有理智,何况这把怒火源至情这个字,权少顷的目光极速转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眼中阴恻恐怖。
“爷儿小的时候养过一匹马,性子烈不服管教,养马师傅说这是马体内的x激素在作怪,只要通过一个小手术,彻底断了那念相,马儿也就变地乖巧听话。”
权少顷的眼神忽明忽暗,宋朝在他的眼中读到一个词——阉割,他这是要将她与以往的生活彻底分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宋朝脑中警铃大作,起身挡在杜学智身前,几乎同时权少顷抽出手枪。
“让开”权少顷咬牙彻齿的怒道
“老婆,不要呀”同时另一道男音响起,相比权少顷的愤怒,这道声音急切许多。
面对黑黑黝黝的枪口,宋朝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手指压低枪管,枪口对上自己的眉心。
“俗话说血债要用血来偿,爵爷如果觉得我欠了什么,就用我的血来还吧。素闻爵爷能文能武,这枪可要瞄得准一些,最好一颗子弹可以同时穿过我们夫妇的身体,这样就圆了我们生同寝,死同穴的愿望。”
“为这么一个无用男人你值得么,别忘了他妈还给你下毒。”
“老婆你不要听他胡说,咱妈只是听了同乡的谎话,误认为那是生子的偏方,她没有想害你,只是想孙子想疯了”杜学智用力的嘶喊,他不怕死,只是死之前不想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俩个女人,存在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