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二才向万兴售货,童文诚还跟着他过去两回,虽说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候,可做了些什么事瞒也是瞒不住的。
宋二才神情微动,随后便点了点头。
“童管事,这事儿……”
“放心,宋掌柜你放心,我啥话都没说,既然万兴不想让人知道货源来历,我咋能将你们捅出去呢。只不过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你说你有这个手艺,多几家竞价不是更好,怎么会跟万兴单独合作。”
童文诚一听宋二才开口便知他想说啥,他是个懂眼色的人,知道这些事情要怎么处理。
宋二才松了一口气,端起酒盏又跟童文诚碰了碰杯道:“有些事儿咱们也不能光看表面,就说这绣坊的事情,要是我将货源放开了,一时得利是必然的,可以后就不好说了。到时价格被抄了起来人家肯定又不乐意,会想办法自己弄或是再找别的路子,到时市场被扰乱谁输谁赢还没个定数。”
“加之童兄你也清楚,我起步低,手里没多少本钱,经不起折腾,不如背靠大山,将路子稳定下来,以后做到双赢。”
宋二才分析得头头是道,童文诚默默一想,心下了然。
“宋掌柜,是童某目光短浅了。”
童文诚郑重拱手,佩服之余又叹道:“要是二爷有你这般见识,生意何愁多年不见壮大。”
宋二才谦虚道:“人各有路,每个人的想法各不想同。”
“这也是。”
提到这些童文诚心里不好受,感觉跟着何家没有什么出路。
他的神情难掩沮丧,宋二才淡笑道:“童兄,我这边开年后还打算增开两间绣坊,童兄要是愿意,不防过来做一下调配,管理一些杂事。”
童文诚知道得太多,宋二才想了想还是将人放在身边为好。
一听这话,童文诚的嘴角立即翘了起来,这几月他干得苦不堪言,要是不顾及着媳妇跟几个孩子,他都辞工去了。
“只要宋掌柜看得上,童某愿意相帮。”
童文诚起身拱手,宋二才扶他坐下,话峰一转又提到另外一件事,“不过童兄,明年的绣坊发展,我这边几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跟下面的人都签上长工契,这事儿不知对童兄有何影响。”
宋二才叹了一口气,感觉签长工契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这是手艺活,到时有人要是带着手艺出走,损失很大。
童文诚愣了下,说道:“宋掌柜考虑得周全,这也是必然的事情,童某无异。”
他看得起宋二才,无非就是个长工而已,有利有弊,以后绣坊发展起来对他也有好处。
两人碰了碰杯,这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之后童文诚还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平阳何家的绣楼应该是开不起来的。
开绣楼做生意,这些事情自有万兴去处理,宋二才倒不是特别担心,他想了想问道:“童兄可有打听到江南何家那边收拢的是谁家绣坊?”
“听闻,那些绣坊原东家姓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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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苍山学馆闭门休年假。
宋添收拾好东西归来,接下来的日子便只能在房中学习了。
绣坊里的休沐还要等多几日,这段时间大家都紧着手上的事情,尽量在年前多赶制一些货品,到时得多点儿赏钱过个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