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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仙镇。
谢礼深知沈府特殊,自然将沈小少爷带在身边。
他回香烛铺时,店老板还亮着灯等他,见他带了人回来也没多问,只差妻子将灶中还温着的饭菜端来。
饭后,就纸人问题店老板又与他商量了几句,谢礼都一一回复着,不时阐述自己的想法,唯有店老板在提到接手纸扎的人是画铺少爷时候,他才主动问了一句:“听老板所说,这少爷最爱画山水,可近日镇上不少人往平谷山去了,听说那风景不错,钱少爷没什么想法吗?”
店老板一听他关注点竟是画铺那钱家少爷,更加肯定自己对他身份的猜测:“这钱少爷有一身好本事,历来不和那些二少三少的亲近,平谷山反正就在那,什么时候去画不是画啊。钱少爷不去掺和也是好事,上山的那些少爷二少的,都是些纨绔子弟,昨天山上才出了人命,今天那些人就没个长记性的,还叫妓子作陪呢。”
谢礼便也不再多问,只和老板介绍了一下沈少爷,没说他身份,只随口介绍对方是他朋友,可能要与他同住几日。
店老板看小少爷眉间神采,很快同意了下来。
夜深了。
谢礼与沈小少爷同睡一床,沈小少爷白日累得狠了,很快睡了过去。
谢礼从屋中出来,往医馆去了。
柳岁寒早已等在了屋外,一见谢礼就没忍住问:“你的身体?”
谢礼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自是清楚,抽身体素质时候他本就抽了个差的,这乞丐估摸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素质好不到哪去。
两两叠加后,他的虚弱由内而外,又从外至里,若不是精气神还吊着,随意找个地方躺下,马上就能被人当尸体丢到乱葬岗去。
虚弱到几乎吃不下东西的躯体,他又造作地走了许多路,中途还去力伯坟墓折腾一番,现在连眨眼都费力。
谢礼面不改色:“身体不重要,说正事。”
柳岁寒见他满身倦意,也不嘘寒问暖浪费时间,直言道:“据去王家的陈大夫所说,昨日去世的王二少爷死得蹊跷。”
谢礼努力维持着清醒:“嗯?”
“医馆大夫看到人时候,那王二少就没气了。”柳岁寒眉头紧锁,“陈大夫虽只粗粗一看,却也发现那王二少死得奇怪。他的伤看起来唬人,实际只是皮外伤,未曾伤及肺腑,就是骨头都没伤到,不至于立刻丢了性命。”
“陈大夫本想提此事,可王家人来去匆匆,没人在意王二少死因。”柳岁寒顿了顿,“陈大夫疑惑,可我们大概知道原因,王家是镇上富户,选王家的‘玩家’是最多的,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可大家本就为活命而来,又都是陌生人,不在意旁人的生死本就是常事。我这具躯体是陈大夫儿子,他这才告诉了我。”
谢礼点点头表示知道,又三言两语把这世界有超出人力所能为一事告知。
柳岁寒听完惊异万分,这么多尸体失踪,竟无一人察觉?
他神情马上苦涩下来:“我们一群普通人如何与这神鬼作斗争啊!”
谢礼没说话,又问他:“今日白天,这具躯体仍不受你控制么?”
柳岁寒有点疑惑,但点了点头:“还是和昨天一样,我只有晚上才能使用这具躯体。”
谢礼思索了一会,说:“短时间里你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事情了,如果没有特殊需要,你尽量减少‘使用’这具躯体的时间。”
“为什么?”
“一点微末的直觉。”谢礼没有细说,“还需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