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灶台的火给点燃了,烧了一大锅水,既然来到柳州这边有个暂时的落脚点,就应该身上洗干净,昨天是赶路来不及了,今天务必是要搞干净的。
后头的小锅里面熬着粥,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几条番薯,用刀削皮了洗干净放到了锅里,熬地瓜粥。
不当家不懂财米油盐贵,一路上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田娜娜蹲在灶台前看着里面的燃烧着的柴,进宁州的事情,她不希望是靠傅元的帮忙。
老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会跑,一路上已经受了他许多的关照了,傅元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他手中的那玉佩不管是走到哪个城市士兵看了一眼就放行了,连身旁带着明显就是灾民模样的她们都没有多过问几句。
以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一看就是富人家养出来的,最开始她以为傅元是杀手,所以才会满身是伤的跟在了灾民的身后。
现在相处了这些时日,推翻了她这个推测,不管是哪一种身份,都跟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怀里面还有的傅元给的银子,以及从葛大强一伙那边拿来的珠宝,银子大部分都分给了其他还没有来得及卖出去的妇女孩童的受害者。
找个时间去当铺走一遭,把珠宝都换成银子,把傅元给的银子都补齐了,还给人家。
院子传来林氏和尤曼曼说话的声音,忘了多久没有睡过床了,一时间两人都起晚了,醒来外面就大亮了,赶忙的起来。
田娜娜往灶台里面添了两把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尘,走了出去,“娘,曼曼,你们起的刚好,粥马上就好了,吃完早饭我们把屋子的卫生搞完了,都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洗了。”
她这一路上还有空间可以洗澡,林氏她们真的就死路上遇到了水源也不敢下去洗澡,只能够擦擦身子,头发也是许久没有洗了。
至于傅元,她就不知道了,每次近身的时候,都闻不到什么臭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清冽的香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林氏应了一声,“好,娜娜,元宝他没事了吧?”
“没多大事了,烧已经退了,现在还睡着没醒,待会把他喊醒了吃粥再睡。”田娜娜干练的把大夫开的中药方子用盆装着先泡上一会,等吃完饭就开始熬药。
尤曼曼起晚了觉得不好意思,也不洗漱了,走上前去抢她手上的活,“娜娜姐,这个我来吧。”
田娜娜摆摆手,“你快去洗漱吧,吃完早饭我们好开始搞卫生,顺便你把何方也给叫起来,搞卫生的时候,他可不能够偷懒。”
这才作罢,去把还在床上躺着生无可恋的何方给拉起来,跟着林氏去洗漱了。
蹲在草丛前刷牙洗漱的何方拉跨着一张脸,分明把田娜娜的那一句,他可不能够偷懒听在了心上。
把粥都盛好了端上桌之后,田娜娜才到了房间里面,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傅元有一下没有一下的逗弄着元宝。
元宝看到她进来,甜甜的说,“娘,爹爹好厉害,他会咻的一下就变没了。”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田娜娜走上前去先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只是还有些烫,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跟你说了该叫傅叔叔,阿元早饭已经做好了,吃番薯粥,吃完锅里有热水,你可以先洗澡,舀完了热水记得添上。”
元宝扁扁嘴,“明明就是爹爹~”
傅元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望着她,“不是么?媳妇。”
田娜娜哑口无言,心里想的肯定是当然不是,面子上却只能够尴尬的点头,谁让寄人篱下呢,转移了话题,“乖元宝,我们今天就在屋里吃早饭,好吗?”
“咳咳咳……”元宝咳嗽了起来,她赶紧的把他抱在怀里轻拍背部替他顺气,替他下了决定,“就在屋里吃吧,别在外头又吹了风,病加重了就不好了。”
把地瓜粥端到了屋里面,喂他吃下之后,哄着他在房间自己玩。
她们几个掀起袖子,把屋子上上下下的死角的灰尘都给擦干净了,相当于大扫除,搞完了之后大家都累得不想动了。
田娜娜准备洗完澡后去集市里面那一些猪血回来煮着吃,吸了一肚子的尘,吃猪血能够清肺。
打了一桶的热水,上上下下洗了干净,连带着指尖里面的泥垢都给搓干净了,一家人难得浑身清爽的碰面,林氏更是换了两桶水才洗干净。
这种浑身舒爽的事情,有几个月没做了,林氏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布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温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尤曼曼羡慕的在她旁边夸赞,把林氏都夸的不好意思了,而在她们旁边拉着脸的晒太阳的何方眉头皱成了川字,她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好到他都不忍用恶毒的语言去伤害她们,身上的衣服是林氏临时用傅元的衣服改小了的,上面细密的针线都是林氏一点点缝上,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刺眼的阳光依稀仿佛看到了爹的身影。
微笑的看着他,让他好好的活下去,要好好的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
田娜娜在城里逛着找到了一家的当铺,在出门前找傅元问过了这珠宝大概能够换多少的银子,心里有了个底才过来的。
当铺的伙计看到她进来的时候,连个正眼都没有看过去,手上拿着一个手镯仔细的用布擦着,这种品相的玉镯真的是赚了,对着玉镯哈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