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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完全看穿了,可斯内普根本没有使用“摄神取念”,我只能归结于他实在是太了解我——完啦,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失忆前和这个男人谈过恋爱的弊端吗?
可我确实不觉得自己错了,我对于使馆的信任是通过上辈子二十多年的岁月积累下来的,再加上艾米丽和她背后仙家们的存在,我有理由相信国家知晓超自然力量,也相信国家能够妥善安排好手提箱内的文物——以前还有人从外国买航母回来呢,国家不是也收下了?我把大英博物馆搬回来怎么了嘛!
问题在于,我没法向斯内普解释这一切。他恐怕也无法理解。
失忆前的我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既然都已经走到谈婚论嫁的那个地步了,那么一定也经历过不少争吵磨合吧?
好想把脑子从头骨里掏出来翻一翻,在所有犄角旮旯里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这种记忆留下来作为参考哦。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最后,我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声说:“那我走了。”
“再见。”他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我拎着手提箱,磨蹭地走到门口,开门前,我又问:“那个……椰树椰汁你要不要?我可以分一半给你。”
“我不要。”斯内普果断拒绝。
好吧。我撇撇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真的很铁石心肠!有这种毅力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说不定他还能拒绝旺仔牛奶!
我轻轻关上门,提着装满三栋楼文物的手提箱,一溜小跑向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接下来还有活要干呢!
艾米丽给了我她的名片,上面有她的工作地址、工作电话号、手机号和传真号。在霍格沃茨当然是没有电话的,可我必须想个方法让自己拥有一台电话,嗯,手机也行!
哎呀,一想到我又能拥有手机了,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
不过这个年代的手机要怎么买呢?
我把手提箱安置好,把它藏到了我的床上,用抱枕、被子和小毯子把它一层层盖了起来。然后我翻出自己的钱包,数出里头所有的零花钱,略略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嗯,出门去买手机吧!
想到这儿,我握紧了衣兜里的一个小玻璃瓶。那是出发前斯内普给我的增龄剂,看来今天我注定要把它用上。
11岁的小孩买手机会显得很可疑,但是20岁的成年人买手机就很正常嘛!
走!出发去买手机!
我的规划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稍微有点复杂——我这话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离谱。说简单是因为核心非常简单,也就是喝了增龄剂去麻瓜商场买手机。但复杂是因为准备工作相当复杂,我需要回到老房子的卧室里换成年人的衣服,然后前往对角巷古灵阁将加隆换成英镑,成功买到手机之后我还得去安全屋等待增龄剂药效过去……
幸好今天是周六,就算折腾一天,明天还是可以睡懒觉!
想到这儿,我喜滋滋地揣上钱包,拿出了门钥匙。
老房子的卧室内,我把衣柜统统打开。脱掉身上的衣服之后,我下定决心,比量了一下剂量,喝掉了半瓶的增龄剂。
喝完之后,我站到了穿衣镜前,屏息凝神地开始等待增龄剂生效。
增龄剂的味道并不差,还有点淡淡的甜味,感觉像是葡萄糖酸锌口服液。对着镜子,我嘀嘀咕咕地念道:“蓝瓶的钙,好喝的钙!”
这个梗也相当古老了……哦,不对,现在是1992年,那这个梗好新哦!
忽然间,我感觉到四肢和胯部一阵酸痛,就像是急剧爆发的生长痛,我咬紧牙关,正准备挺过这一阵折磨,可大约两三秒后,疼痛就停止了,我惊讶地看向镜子,一个金发的成年女性正以同样的表情看向我。
我很熟悉这张脸,这是我,也是我在安全屋的毕业照上看到的那个人。不得不说,长大后的我依旧很可爱,我试探性地做了几个表情,并没有什么割裂的感觉,我再挥舞手臂,活动身体,登时有了一种再度成年的喜悦。
啊哈,我又变成大人啦!
我兴冲冲地来到衣柜前,嘀嘀咕咕地开始挑衣服。这些沉寂了十年的旧衣服散发着一股轻微的霉味儿,我闻了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很快,我就挑出了一件我很喜欢的衬衫,再配上风衣外套和阔腿裤,简直是完美的知性成年女性!
有点可惜的是没找到贴身穿的棉毛衫和打底裤,现在外面是早春,还是有些冷的。我看看自己现在成年的身体,用力攥攥拳头——不怕!我现在可是浑身牛劲儿的20岁青年!想当年我20岁的时候天天熬大夜,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后来再过了几年,在接近30岁的时候也照样夜班连轴上,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做,区区寒风能奈我何?
我充满雄心壮志地换上衣服,又跑去镜子前臭美了一番。好在我还记得一会儿要做的事情不少,于是我赶紧把领子翻好,揣上钱包,走向楼下的客厅壁炉。
下一站,古灵阁!
……哦不对不对,我不能直接用这张脸出现在对角巷,这属于诈尸。要找个帽子,再戴上口罩!
我折回卧室,翻了半天,找出了一顶度假用的草帽,一顶渔夫帽,还有一顶嘻哈帽。我沉默了半晌,看看自己身上的知性风衣,再看看这三顶无论如何都不搭边的帽子,最终忍痛选择了渔夫帽。
口罩我没找到,但我找到了一条和我的小毯子材质一模一样的金色围巾。我把金色围巾挂上脖子,一圈一圈绕了起来,把脸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