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起床之后我看起来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精神起来,然后带着我收拾好的行李箱还有最重要的小黄鸭手提箱下楼去吃早饭。
餐厅,我爸妈都已经穿戴整齐,行李箱也都码放在壁炉前,这次是我们全家人的集体出行。吃过早餐,我喝下缩身药水,确保自己看起来是个11岁的小姑娘之后,我们三个就通过壁炉进入了魔法部。
又一次踏入熟悉的国际魔法合作司,我感慨颇深。当初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已经退休,他没有熬过我爸,而我的老上司斯宾塞成了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副司长,我在迎接我爸的人群里看到了皱纹加深的他,这次他也将陪同我爸一起前往香港。
作为小朋友,我有不用参加社交寒暄的权利。我理所应当地缩在爸爸妈妈身后,接受那些魔法部官员或明或暗的打量。自然,那些曾经认识我的人露出了惊讶而后怀念的神情,在我爸的威慑下,也没有人试图越过他来和我攀谈。
魔法的好处此刻尽数展现,我们不用乘坐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只需要跨过魔法部特殊设置的壁炉就能抵达香港。此刻,燃起奇异鲜绿色火焰的壁炉就在眼前,只要迈出那一步,我就可以回家了。
跨过那道门槛前,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极其响亮地泵血,响得像是骨科在抡大锤。
妈妈突然牵起我的手,我的掌心汗湿,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走吧。”妈妈轻声说。
我抬头挺胸,笔直走入了那温暖跃动的火焰。
…………
“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夫人,还有克劳奇小姐,荣幸之至!”
壁炉外,大约十名左右的男女巫师左右列队,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迈步上前,激动地与我爸握手。
我拍拍身上的炉灰,抬头张望,花了几秒才辨认出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是国际巫师联合会香港办公室,以前我和艾米丽工作的地方。
我还有关于办公室的模糊印象,这里总是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会来准时上班,干了一年我连同事的脸都没认全。在这个大约一百多平的办公室,我和艾米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甚至还在考虑买一套二手的卡拉OK设备,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拉着艾米丽还有楼下叶老板一起唱歌。
最后当然是没有买啦,因为我和艾米丽打算走公账,结果这笔钱在我跑回伦敦的时候都没批下来……
魔法部这什么效率!烂!
和十年前相比,办公室的格局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但是每张办公桌上都多了不少东西,各个角落干净了很多,还买了不少盆栽之类的装饰物,看起来是为了迎接我们一家紧急打扫了一遍。
为首和我爸握手的那个老头是这一任的国际巫师联合会香港办公室主任,从职位上来说他和我爸差得实在是有点大,骤然接待魔法部部长确实够让他激动的。我打量了一圈其他的香港办公室官员,发现了几张东方人的面孔,估计也是香港的巫师。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出现在这里应该只是为了凑人头,我非常怀疑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香港本地道士安插进来的卧底,就像当年的艾米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