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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辛雪稚站在指认室的单向玻璃前,看着由警员带入的一群身高发型相似的罪犯,他准确地认出了那张阴鸷的面孔,那张让他重现死亡阴影的脸。
“左边第三个,就是他。”
步惊黎朝一旁的警员递了个眼神,然后问辛雪稚:“追杀你们的命令是他下达的吗?”
“是。”辛雪稚道,“在此之前他还对着我举枪,想要亲手杀了我。况戍卸掉了他两条手臂,你们可以让医生检查,他的手臂肯定是脱臼过。”
“我知道了。”步惊黎又吩咐另一名警员,“把那个男人带回去重新审,不过不要提这次指认的事情,也不要透露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先听他怎么说,然后顺着他的谎话,尽快把他放了。”
那警员起初还一脸忠诚,但在听到步惊黎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愕然,但军人永远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只是对区域官行了一个军礼,就带着命令走远了。
辛雪稚看了步惊黎一眼,没有其他的举动。
“不质疑我?”步惊黎看着他。
“质疑你的命令吗?”辛雪稚道,“你是区域官,比我更懂怎么抓坏人,我没有你的经验和你的专业能力,有什么立场去质疑你的决策?就比如现在你如果跟我大谈特谈医械技术的改革,我也不会理睬你。”
“哈哈哈哈哈哈!”步惊黎开怀大笑,“辛雪稚,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她擦掉眼角笑出的泪痕,重新将手背在身后,站得比松还挺拔,“七区的这场为自由而战的暴乱,起初只是游行,而那群争取自身权利的人,普遍为经济优越的上层阶级。后面。。。。。。游行活动升级为暴乱行为,那群富人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处底层的亡命之徒。辛雪稚,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其中关窍。”
辛雪稚迎着步惊黎的目光,点头道:“这群暴徒是被雇佣的?”
步惊黎冲他点头:“没错,七区现在的权利斗争已经变质,那群人雇佣暴徒,发动暴乱,伤害无辜,他们见我一直不肯松口,就开始采取越来越极端的反抗手段,这群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已经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
“暴徒好抓,可幕后的主使才是关键,我要做的不单单是治这群暴徒的罪,还要揪出把他们喂壮的幕后黑手。”
辛雪稚看着这个长相美丽但作风坚毅的女人,意识到光从他人口中了解一个人会带来多么巨大的偏差。
“步区域官。”他郑重地朝对方伸手,“之前我对你抱有不少误解,现在我很高兴能重新认识你,步惊黎区域官。”
步惊黎豪爽地摆过手掌,握住辛雪稚:“谢谢你的改观。”
两只手掌跨越区域相握,抵消了由经济、统治和舆论带来的全部隔阂。
步惊黎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两人笑着分开手掌。
她盯着屏幕看了会儿,表情变得严肃。
“是况戍的修复报告,你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