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fan的声音里有种沉静的野蛮。“这就是你要的不是吗,Damon?你现在得到她了。你非要让她像我们一样不可。杀了她还远远不够。”
Damon并没有回头看他。他仍然保持着托着她下巴的半跪姿势,半睁的眼睛专注地凝视Elena。“你已经说第三遍,我开始觉得厌烦了。”他轻轻地说。尽管衣衫凌乱,还有些喘不过气,他依然镇定自若。“Elena,是我杀了你吗?”
“当然不是。”Elena说,手指缠绕上Damon的另一只手。她有点不耐烦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呀?谁也没有被杀。
“我从没想过你是个骗子。”Stefan对Damon说,声音里还透着那种苦涩。“你可能无恶不做,但绝不会撒谎。我从没见过你试图掩饰自己。”
“再来一句,”Damon说,“我就要发火了。”
‘你还能对我怎么样呢?’Stefan回敬,‘杀了我也不过是个恩赐。’
“我一百年前就对你没有一点怜悯了,”Damon大声说,他终于放开了Elena的下巴。“今天的事你记得些什么?”他问她。
Elena像个孩子背诵讨厌的课文一样懒懒地说,“今天是Founders’Day的庆典。”她抬头看向Damon,把手指蜷在他手里。她自己最多能想起那件事,但是还不够。(Thatwasasfarasshecouldgetonherown,butitwasn'tenough。)她烦躁地努力记起别的事情。
“有人在自助餐厅……Caroline。”她愉快地向他汇报出这个名字。“她打算在所有人面前朗读我的日记,那很糟糕因为……”Elena在记忆里搜索着,然后把它丢开了。“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了。不过我们愚弄了她。”她带着小小阴谋的表情朝他开心地笑了。
“哦,‘我们’成功了,是吗?”
“对。你从她那儿拿走了日记。你那么做是为了我。”她的另一只手滑进他的外套,寻找那个小本子坚硬的一角。“因为你爱我。”她说,轻轻挠了挠她找到的日记本。“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空地中央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Elena看过去,发现Stefan别过了头。
“Elena,后来发生了什么?”Damon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后来?后来AuntJudith跟我吵起来了。”Elena想了一会儿,最后耸耸肩。“因为什么事儿吧。我生气了。她又不是我妈,她没权利告诉我应该干什么。”
Damon的声音很冷淡。“我想这不再是什么麻烦了。然后呢?”
(觉得这里有漏)
“你开着Matt的车去哪儿了?”
“去WickeryBridge。”Stefan转过来对他们说。他的眼中尽是荒凉。
“不,是去寄宿公寓,”Elena生气地更正他。“去等……恩……我忘了。反正我在那儿等着。然后……然后风暴来了。刮风啊,下雨啊,那些的。我不喜欢,就进了车子。但是有什么东西在追我。”
“有人在追你。”Stefan看着Damon说。
“东西。”Elena坚持。她受够了他不停的打断。“我们走吧,随便去哪儿,就我们俩。”她对Damon说,跪立起来好让她的脸贴近他的。
“等一下,”他说。“是什么样的东西在追你?”
她怒气冲冲地停下来,“我不知道是什么!那种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不像你和Stefan。那是……”影像划过她的脑海。遍地弥漫的大雾。怒吼的风。一个影子,雪白的,巨大的,看上去仿佛它自己是由浓雾构成的,像被风驱赶的云一样逼近她。
“说不定它只是风暴的一部分,”她说,“但是我觉得它要害我。不过我还是逃脱了。”无聊地摆弄着他的皮外套拉链,她秘密地笑了,透过她的睫毛看向Damon。
Damon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感情。他撇了撇嘴。(Hislipstwistedinagrimace。这到底是什么感情??)“你逃脱了。”
“恩。我记得有人……有个人……告诉过我跑过水什么的。邪恶的东西跨不过它。所以我往DrowningCreek开去,到桥那里去。然后……”她迟疑了,皱起眉头,想在新出现的困惑里找出一点可靠的记忆。水。她记得水。还有谁在尖叫。但是没别的了。“然后我过了桥,”最后她聪明地得出结论,“我肯定过了,因为我现在在这儿。就这样。我们现在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