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的这句问话显然出乎三哥的意料之外,三哥微微一皱眉之后问道:“还可以啊,怎么了?”
“哦,我也觉得还可以。他昨天答应帮忙还是很干脆的,我开始说我们兄弟今后看你和他的那个场子不再收钱了,只要救出小二爷,还给他下了跪。他好像还是很动感情的,不像平时一样的客套。而且,最后他还给我说,我就像你和他年轻的时候,如果今后有机会我想在市里做什么的话,都可以联系他。”
你想要知道怎么回事,那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除了与廖光惠真正达成的新关系之外,我基本上坦白了一切。
说谎要不就不说,要说就要说到连自己都觉得是真的,这是三哥教给我的。
三哥不再是以前的三哥,我胡钦又何尝还是当年刚出道的胡钦。
说完了上面的一段话之后,不等三哥回答,我接着又开口说了:“三哥,你是不是发我的火了?我不是不听你的,只是我真的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你也晓得我和小二爷他们的关系,你当时又忙。我在市里认识的帮得上忙的人,也只有廖哥了。我今天一天关机就是怕你给我打电话骂我乱搞,我不晓得怎么给你说。”
其实,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却不再真诚。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感觉到坐在身边的三哥身上某个一直扯着的弦松开了。
又过了很久,三哥才开口对我说:“小钦,小二爷出来就好了,没有关系的。今天我也不骂你了,只是我给你说过好多次,要听话些!记住没有!廖光惠是我的朋友,你找他,他肯帮忙也是给了我面子,我会再单独感谢他的。今后你要记住,不管搞什么之前一定要先和我商量一下,知道吗?”
我知道三哥一定会找廖光惠问问这个事的,但是我不担心。凭廖光惠的聪明,三哥很难真的看出什么来。
后面的谈话,我们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紧张和压抑,变得轻松自然了很多。
那天,三哥告诉了我一件事:他现在偶尔还看看武侠小说,但是每天守着电视看动画片的时候却基本没有了。
是啊,他太忙了,太忙的人总会要忽略一些琐碎的小事的。
坐了不久,三哥起身要走了,要回市里去,我站起来准备送他,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小钦,帮我给小二爷说声对不住了!”
这句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三哥。
三哥今天要是痛骂我一顿多好,如果痛骂了我,也许我们彼此之间会更加的好受。可惜的是他却始终淡定地进行着这一晚的谈话,就像他对着其他的流子一样的淡定。
就像昨天的一切从未发生。
三哥对着我奇怪地一笑,转身走向了前屋。我听到了三哥和外婆、姑姑的对话,就像小时候一样的亲热、礼貌而熟悉。
我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涌上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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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爷的这件事情之后不久,廖光惠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要海燕找将军拿了十五万元钱,给了方五。
海燕在给方五送钱的时候,向方五表达了廖光惠的意思:事情到这里就打住了,大家今后都井水不犯河水,各发各的财。如果方五还敢调皮,那么他想要什么意思廖光惠就给他什么意思。
方五很明智地听从了廖光惠的话。在当时我们那个市,我想除了市委常委的几位大哥之外,不给廖光惠面子的人还真的不是很多。
第60节:打拼2(60)
但是这件事之后,方五也就一蹶不振,他本来想要在黑道冒头的万丈雄心也在一代大哥廖光惠的强力打压之下消失不见。
不过,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这是后话,日后再说。
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我和三哥之间的关系,在我们双方的心底都起了一些变化。
尤其是险儿,他对于三哥的态度已经是可有可无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三哥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信任。所以之后很多年,三哥和险儿之间的矛盾是我们所有人之中最为激烈的。
相反的是小二爷,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告诉我,我想怎么样他都会和我一边。
不过这样的变化并不会严重到让我们和三哥之间马上就分道扬镳的地步,毕竟我们之间还是有着十几年深厚的感情存在的。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们还是一样的和和气气、兄谨弟恭。
三哥和唐厂长终于成功地弄到了公路的一个标段,他更加地忙了,明哥告诉我说他还有可能会加入我们这个县的商会。三哥终于开始一步步地逼近廖光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