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银针在谢铭的左侧背部扎成了一个圆形,靳诚逐个捻动针尾部,真气透过银针直达肿瘤表面,将肿瘤和正常组织剥离开来,渐渐地一个完整的气状隔离膜形成了,所有通往肿瘤的静脉和毛细血管被压扁,肿瘤的血液循环就此停止。
而这个保护隔离罩是无形的,即使在x光下也不显影,任何技术手段也检测不出来。
在剥离的过程中,谢铭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刀子在自己体内切割一样,那种感觉很清晰,很真实,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撕心裂肺。
靳诚发现谢铭的肌肉紧绷,身体在微微颤抖,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疼痛的问题,他连忙又给谢铭扎了几针,减轻痛感,使疼痛在一个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整个治疗过程持续了十分钟,靳诚对自己的试验成果非常满意,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看出疗效来,到时候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
“靳诚,谢谢你,给你擦擦汗。”在一旁帮不上忙的谢林澜打来一盆热水,递上一个热气腾腾的毛巾。
“谢谢,我不用,给你爸擦擦,刚才他出了不少汗,哦,对了,你晚上回学校不?”
“不回了,明天没课,下午晚点去报个名就行。”
“哦,那我就告辞了,谢局长您就趴着别动,休息一会再起来,都不用送我。”靳诚道。
“靳医生既然急着走,那我就不留你了,大恩不言谢,改天来省城的时候,一定要打个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谢铭想试着起来,却感到四肢无力,可能是刚才的疼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一口老牙差点都咬碎了,也就不再坚持。
“谢局长不用客气,吃饭的事以后再说,一个星期后,你去医院复查下ct,到时候把结果告诉我,如果肿瘤在萎缩,那就证明治疗有效了。”
“好的,我记下了,小澜,以后靳医生到你们学校找他女朋友,你就打电话告诉我,不管怎么样,这餐饭我请定了。替我送送靳医生。”谢铭的语气不容拒绝,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他一方面是为了感谢,更重要的是想结交靳诚这个人。
靳诚笑了笑,没有拒绝,他不是迂腐之人,能和谢铭这样的实权人物打好关系,肯定没坏处,而且顺水推舟就可以达到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让他去刻意讨好这类权贵人物,他自认为做不到,也完全没必要。
修真者的内心是高傲的,但是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融入社会,学会处理人情世故,结交更多的朋友,从而形成自己的影响力,才能便于行事。
如果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还不如去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去隐居。
淡泊名利也好,视金钱如废土也罢,这些离靳诚还很遥远,如今的他只想做个不平凡的俗人,照顾好家人,谈场恋爱,经营好事业,在世俗中摸爬滚打,赚取功德值来完成自己的修炼大业。
谢林澜将靳诚送到电梯里,心中颇多感慨的说道:“靳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如果我爸能好起来,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哈哈,你这样说,会让人听着有歧义的,拜拜。”靳诚笑着挥挥手摁下电梯关门按键。
靳诚的话让谢林澜的脸上飞起红云,娇羞无限的低下头,研究自己的新款皮凉鞋。
电梯的门关上了,一切恢复了平静,谢林澜感觉自己的心乱了,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可是三姐的男朋友,真是丢死人了!是口误,自己不是有心的,一定是的……
在车上,靳诚给蓝小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顺利,已经在归途中了。蓝小菱很高兴,狠狠地夸奖了靳诚一番,其兴奋程度不亚于自己当初长出头发来。
今天靳诚可是太给她长脸了,回到寝室后,徐蕾蕾和汪悦娅两人意犹未尽,还拉着她一起议论靳诚,评头论足尽是褒奖。如今又帮了谢林澜家里一个大忙,在姐妹们羡慕的眼光中,她犹如三伏天喝酸梅汁,爽到了灵魂深处。
晚上九点,车子来到古玩街,街上的店铺都已关门,只有聚灵轩的卷闸门留了半截,里面灯火通明。
靳诚来到门前托起卷闸门,低头钻了进去。卷闸门的响声惊动了正在算账的余阁谦,他马上摘下眼镜,堆起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
“小兄弟来啦,走吧,我们去后院,时间不早了。”
“有点事耽搁了,让余老板久等,不好意思。”靳诚告了罪,如果没谢局长那档子事,最多八点钟就能来这了。
“没事,来了就好,我在自己家里多等一会也没什么,月底了正好把账算算。”余阁谦豁达的笑了笑说。
靳诚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心道:这个搁浅鱼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首先这态度就让人舒服。
后院中的大灯全都打开了,亮如白昼。
这一次,靳诚围着那块矗立在院子中间的巨石缓缓打转,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五分钟后,他停下来脚步,抬头看着星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是在犹豫不决难以取舍。
余阁谦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
良久,靳诚转过头来,对着余阁谦说道:“我提个建议,这石头我出一半的钱,也就是我承担一半的风险,咱们共同来赌一把,怎么样?”
“既然小兄弟你愿意跟我风险平摊,那我没说的,这石头按八十万的价格算,你出资四十万,算你百分之五十股份,咱现在就解开?”余阁谦没有半点犹豫答应下来,风险已经减半,即使亏了,他也能承担的起。
“余老板爽快,我马上转账给你,我们再草签个协议,今晚就把石头解了。”靳诚道。
“暂时不用转账了,协议我马上去拟,不管赚钱还是亏本,到最后再算,我相信你,我老余自信看人还是很准的。”
“哈哈,既然余老板这么信任我,那我也跟你交个底,这石头赌涨了我们平分,亏本我一个人的。”靳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