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忙分辨道:“奴婢不明白郡主的意思。此事并无鬼祟之处,奴婢真的只是恰好遇见的。”
清瑜笑道:“你当然不鬼祟,只是人缘太好了些。你到王府的时间不长,但是后院里哪个屋子没有去过?吴姨娘不是没有听母亲训示王府的规矩,怎么就管教不了你?你当嘉王府是集市吗?成天不着屋,四处乱走。你在宫里的时候也敢这样?”
玉燕本想自己今天是立了功的,怎料到郡主会忽然扯出这么一大通来发作自己,忙磕头求饶道:“郡主息怒奴婢知错了。求郡主饶恕”
清瑜冷笑道:“饶恕?凭什么?凭你立了功,还是凭你有贵妃娘娘赏下来的体面?你放心,母亲交代过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今天你报信有功,赏你十两银子。但是你不安分守己,乱了府里的规矩。罚你二十板子,回到荷香苑禁足三个月”
玉燕闻言一抖,哭喊道:“郡主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清瑜摇头道:“再也不敢了没有用,应该学会什么叫从来不敢韩妈妈,带她下去。”
韩妈妈忙领了执事婆子将玉燕拉了出去打板子。木樨有些担忧,在清瑜耳边低声道:“郡主,王妃头先才发作了贵妃娘娘的人,如今您又……会不会有麻烦?”
清瑜叹气道:“摁下葫芦起了瓢,若是母亲杀一儆百起不了作用,那不是白得罪贵妃娘娘了吗?我只能继续雷厉风行下去,否则白让人看笑话了。而且,今天这事出在涪陵姐姐的丫鬟身上,算是大大丢了我们王府的脸面,我不做点什么,如何说得过去?贵妃娘娘要是问起此事,我也站得住脚。况且,事情或者另有内情,还是赶紧压一压,我们再细细详查为好。”
清瑜知道此事只有等秀眉的口供了,只是她总觉得,事情不是单纯失足这么简单。清瑜脑中浮现苏儿那张怯生生的脸庞……涪陵的丫头落水,吴欣元的丫头另有隐情,玉燕又恰逢其会……清瑜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真不该弄这劳什子赏莲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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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八十五、万寿节时
(大文学 。dawenxue) 玉燕毕竟是嘉王府的人,况且她帮着吴姨娘上蹿下跳,清瑜早想惩戒一番,便借机发作了她。大文学。dawenxue只是清瑜这边还在为难,毕竟秀眉、苏儿都是别人府里的,她过问就不大好。
外头有婆子来禀告道:“保靖侯府吴小姐折了几支好花,命她的贴身丫鬟送回保靖侯府去给保靖侯夫人,奴婢来讨郡主的示下。”
清瑜看了木樨一眼,吴欣元这是明显不想卷到这件事里头去,找个借口打发了苏儿回去。清瑜心中有数,便点头吩咐那婆子道:“你规规矩矩的送了那丫鬟去保靖侯府,别的不要问了。”
木樨迟疑问道:“郡主你看,吴小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
清瑜沉吟了片刻,叹气道:“她的性子是很谨慎的。每次来我们府上都被算计,换了是我,恐怕也恼了。我只担心她连我一起埋怨上了。也怪我,以为涪陵姐姐不会……如今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木樨掩口道:“难道巴王府那边还没死心?涪陵郡主真是枉费了郡主你的一片心意。”
清瑜被这几个堂姐姐折腾得心里实在累了,轻轻摇头道:“往后还是清静些待在府里,何必惹出这么多事来。”
涪陵果然并没有留在嘉王府吃饭,等秀眉稍稍好转,便匆匆带了她回福王府去了。
清瑜虽然有些好奇秀眉落水的始末,但是看涪陵的举动,也不好阻止。况且涪陵不追究,总算让清瑜不为难。她对涪陵也有些失望,便淡然的送涪陵走了。
午间,清瑜便陪着吴氏兄妹与表哥司徒玄应用了饭。大文学。dawenxue吴欣元表面虽没有什么,但是清瑜还是感觉到一丝疏离,只是清瑜也不好辩驳。倒是司徒玄应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与吴迢远投机得很。吴迢远不比司徒玄应神经大条,他隐约觉得那个丫头落水的事情里头有什么文章。不过主人不愿意提,他也装作不知,只跟司徒玄应说着话。
清瑜重罚了玉燕,玉燕被抬回荷香苑,吴姨娘这才得知。婆子们的板子有轻重,打得也并非多惨痛,只是玉燕是从宫里跟着吴巧容出来的,平素在府里也走动得多,很有几分脸面。如今这般受罚,不仅是玉燕羞愧,就是吴巧容,脸上也挂不住,当即就去找郡主。
吴巧容刚到后园子门口,便被韩妈妈挡了回去。韩妈妈哪里不知清瑜的想法,半是劝说半是警告道:“如今郡主正在招待贵客,姨娘有事等客人走了再说。再说,平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郡主为了咱们王府脸面,管束管束下人,那也是应该的。郡主不是还赏了玉燕十两银子吗?这道理姨娘还不知道?郡主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姨娘还是整治些药材给玉燕治伤要紧,别年纪轻轻留下什么毛病,往后姨娘也要管束得紧些……”
吴巧容听这一通絮絮叨叨,连个仆妇都要教训自己了,换做从前的性子,当时就要翻脸。可是转念一想到如今王府里自己羽翼全失,这个韩妈妈又是王妃手下最得力的帮着郡主管家的人,实在没话好说。况且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跟一个下人计较,也没体面。
吴巧容一转身,便去正院找王妃,结果又被银霜拦在门外。
吴巧容耐着性子对银霜道:“姑娘,玉燕这丫头如今不明不白遭了这样的大罪,还请银霜姑娘让我进去,请王妃主持公道”
无奈银霜吃了秤砣铁了心,一门心思维护郡主与王妃,也不管面前是半个主子,不吭不卑道:“姨娘还是回去。大文学。dawenxue王妃精神不好,已经休息了。况且如今府里是郡主管家,姨娘的丫头受罚,那也是丫头做得不对,莫非郡主还不知道,冤枉了她吗?”
吴巧容想搬出贵妃娘娘来,急道:“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咱们郡主到底年纪小,少不得有被下头人蒙蔽了的。玉燕虽是我的丫鬟,但她从前是贵妃娘娘在宫里使唤过的,也是极受贵妃娘娘喜欢,贵妃娘娘常夸她伶俐懂事的。怎么就一下子就受了这样的罚?”
银霜奇怪道:“那也许是玉燕从前小心,如今张狂了呢?姨娘怎比得上贵妃娘娘,或许是没管束住她。”
吴巧容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眼见好说歹说都不让进。吴巧容这时才知道什么叫做远水救不了近火。站在门前脸色变幻了一阵,终是无奈而去。
嘉王府里,这样大的动静,就是深居简出的尹兰烟也得知了此事。她与吴巧容不同,虽是姚贵妃的晚辈,却与贵妃娘娘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一门心思都是怎样才能在王府里立足。看到吴巧容的丫头这样,尹兰烟越发警醒,特意将玉脂堂的丫鬟婆子召集起来,好一顿耳提面命。
这事过去几天,清瑜忽然收到吴迢远的一封信。
虽然上次清瑜与吴迢远说了那番话,但是两人算起来也没打过几次交道,吴迢远那个人又是性子冷出了名的,所以清瑜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还是有些奇怪。
清瑜打开信一看,吴迢远除了感谢她对于自己的一番开导,还特意说了苏儿的事情。原来吴欣元回到保靖侯府,也仔细盘问了苏儿。苏儿一直是个文弱的,是秀眉拉着她说话,因为贪恋景致,走得远些,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无人处。苏儿虽然没什么主意,也不算笨,觉得秀眉探问的东西越来越多,恐怕吴欣元怪罪,起身要走。秀眉拉她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才掉进湖里的。吴欣元念在主仆一场,便将苏儿打发到庄子里去了。
信中虽没有明说秀眉跟苏儿打听的是什么,但是清瑜已经猜到几分。吴欣元这样做,也是顾全了大家的体面。将此事低调处理了。涪陵那边几次邀请清瑜去做客,清瑜心里有刺,都找借口推脱了。想要找个知心的朋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直到七月里万寿节的时候,清瑜才在宫里再次见到了宝陵、应陵、涪陵三位堂姐。宝陵看着比上次的时候瘦多了,对待清瑜倒是一如既往的亲热。应陵在三位姐妹面前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将心思放在取悦各位娘娘上头。涪陵见到清瑜有些刻意陪着笑,不过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