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宗绫闻言立刻站起身就要往外跑,打算先把府医喊过来,再去找惊奕。
&esp;&esp;只是,当她跑到门口,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esp;&esp;她一直在等待一个离开他的机会,而现在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esp;&esp;她回头看向趴在桌子上抬手努力想给自己逼毒,却每次都无力的摊下手的他,眼里浮出了泪。
&esp;&esp;她一直都不想与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变过。
&esp;&esp;大概是感觉到她的目光,秦洬努力抬起头,睁着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含泪的她,毫无血色的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我……没……事……”
&esp;&esp;她眼里的泪更多了,最后她终是抬起仿若生了桩子一般的双脚,一咬牙,就去到偏房拿出自己从被他带回耀都就收拾好的包袱跑离了风萍院。
&esp;&esp;她抱着包袱,擦干了眼泪,努力保持着自然的神色,让别人见了,只当她是要带些什么东西出府而已。后来遇到一名婢女,她拦下对方,平静道:“我有事要赶去医馆,我房里的桌上有些荔枝忘了拿,你过去帮我拿了送去医馆。速度快些。”
&esp;&esp;婢女应下,就快步朝风萍院去了。
&esp;&esp;看着婢女的背影,宗绫不由想起因为中毒而瘫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嘴角溢血的秦洬,那是此生她所看到过的,他最狼狈,也是最危在旦夕的模样。
&esp;&esp;压下泪意,她转身就走了。
&esp;&esp;她这么绝情,希望他别再想她。
&esp;&esp;她找了个地方换了身男装,从施府马厩中牵了一匹马离开施府,之后快马加鞭出了耀都城。
&esp;&esp;在耀都城外略莫二十里处,她从身上掏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针对着马身扎了下去。马的嘶鸣声刺耳的响起,她被受惊的马带着狂奔起来,摇摇欲坠,几乎摔下马,好在突然有两名暗卫出现,一人挥刀杀了马,一人在她倒下时救下了她。
&esp;&esp;她故作虚弱的对另外一名没靠近她的暗卫道了声:“你过来。”
&esp;&esp;暗卫的职责是保护她,见她模样虚弱,便走了过来。随着那暗卫靠近,她一甩手里的药瓶,白色的粉末飞出,两名暗卫都被她撂倒了。
&esp;&esp;她之所以在这里行动,那是因为她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小镇。趁着天黑之前,她又走又跑的去了小镇。后来她故意在天黑时游走于这个镇上据说最乱的一条路上,直到有流氓要欺负她时,果然又出现了两名暗卫。在暗卫处理流氓时,她放了两枚沾有迷药的袖箭撂倒他们。
&esp;&esp;她不知道秦洬到底安插了多少暗卫保护她,她这些日子早就准备了无数种将暗卫撂倒的方法。只有撂倒了这些暗卫,便没人回耀都报信她的去处。
&esp;&esp;后来使用了众多不重样的方法将暗卫处理完毕后,她写了一封信给人捎去给了身在耀都的老夫人。
&esp;&esp;之后她买了一匹马,坐在马背上的她摸了摸怀中包袱里爹娘的牌位,压下了心头的纠结与堵塞感,她抹了一把泪,朝西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esp;&esp;她只希望她能带着爹娘永远的离开耀都,离开秦洬。
&esp;&esp;秦洬曾答应过她,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迁怒于她的一切亲朋好友。
&esp;&esp;多日后,她身穿黑色男装,头戴黑色帷帽,骑着黑马进了一个小镇。去到小镇的第一件事她就是买了些补身的药给自己调理身子,她身子弱,确实经不起一路快马颠簸。
&esp;&esp;在客栈吃了药,她脸色苍白的站在窗口看着路上穿流而过的各色行人。当看到不少人成群结队,有的与好友一起,有的与家人一起,欢欢喜喜,其乐融融的一起逛着街。
&esp;&esp;她神色暗了暗,转头看着被她放在了桌子上的,刚被她奉过香的爹娘牌位,眼里有了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