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所往,而生其心!”
那个身着素净纱袍的尼姑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黑色的瞳孔中孕出两朵金莲,被束缚的双手被短暂解放,她飞速地结了一个印,低声道,“一丈见方!”
话音一落,对面黑甲男子身体周围忽然生出一个边长一丈的牢笼,将其困住。
“禅宗净土之瞳果然了得。”
黑甲男子轻蔑笑道,“只是你乃六境,我是五境,你……”
“无相。”
素袍尼姑忽而清冷一喝,下一刻一道白光凝于她的头顶,化作一个身着袈裟的小和尚,流光一闪,没入对面黑甲男子的眉心之内。
黑甲男子身体僵直了三秒,再次轻蔑笑道:“倒是小看了你,年级轻轻就领悟了禅宗无相,只是境界上的差距是天然的鸿沟!原则是大于变通、不可逾越的!”
“五大于六!”
黑甲男子缓缓说出这句话,后院的气场似乎发生了什么秦观感觉不出来的变化。但是他看到那个素袍尼姑身体剧烈颤抖,嘴角已是溢出一丝鲜血。
“厉姐姐!”
程孚坐在地上,脚边放置着一盏破旧青铜灯,此刻在青冥的下午发出柔和的光,笼罩着七人,他看着尼姑嘴角的鲜血,惊呼出声,“你没事吧!”
素袍尼姑双手依旧保持结印,她看着黑甲男子,淡淡道:“司徒将军,真要与樟国象天司为敌吗?”
黑甲男子司徒不平依旧扶剑而立,他似乎在竭力抵抗那个钻入眉心的小和尚:“放弃抵抗,我可留你们一命;若继续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素袍尼姑摇头:“有匪堂可不是自由进出之地。”
司徒不平冷笑:“你的无相只能困住我片刻,我乃五境,你是六境,原则之下,你赢不了我。鹿无虞不在,你们能奈我何?”
素袍尼姑心中暗暗焦急,她知道司徒不平说的没错。
兵家五境,名号原则祖师。
此时此刻,这个后院内已经被司徒不平布下了原则之场,在这个场内,原则大于变通。
而素袍尼姑是禅宗六境,境界上的确是弱于五境。
这是无法打破的原则。
虽然以无相束缚了司徒不平,但是如他所说,一炷香之后,他应该就能挣脱。
只是不知道他一个兵家五境的越国高手,为何突然闯入樟国境内呢?
“哇!”
甚至没到一炷香时间,素袍尼姑便口吐鲜血,司徒不平眉心一道白光闪出,回到尼姑头顶,变成了一个虚弱的小和尚,耷拉着趴在尼姑头顶。
“既然硬要抵抗,那就死吧。”司徒不平身体可以动了,他提起巨剑,朝着素袍尼姑和程孚走去,“反正你们樟国国主一向‘仁义’,多半也不会怪罪我们越国的。”
素袍尼姑和程孚虚弱地摊到在地,看似只能任人宰割。
司徒不平举起巨剑。
“住……住手!”
身旁忽然响起了紧张、结巴的呵斥声。
“嗯?”
司徒不平扭头看向院落入口处,发现说话的是那个忽然闯入的小子,“你竟然还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