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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老在的峰负责分发各峰各堂资源,一向油水最大,平日里没少占便宜。闻言,面色不虞,又不想被掌门知道这些腌臜事,只能面色如铁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底下闹嗡嗡的,吵得云乘心烦,他沉沉开口:“厌哀怎么会出来的,自然要查,只是……”
他顿了顿,补充:“只是,厌哀被知庸除了,各位也该注意自己的爪子,别伸太长了。”
众人面色一僵,偌大个议事厅刹那间安分下来,无一人言语。见状,云乘又缓了神色:“诸位放心,若是真能飞升,我们这些活了几百道行的,自然是一个都落不下的。”
各长老底下不知如何腹诽,面上却都笑笑,故作活络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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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里隐隐约约地传来“笃笃”地声音。
孟神医又塞了一把药草进去,谢知庸坐在一旁,垂着脑袋静静地帮他碾药。
“伤得有些厉害,所幸老头我还算有点本事。”他洋洋得意地说。
“谢谢爷爷。”谢知庸回神,应了声。
“走什么神?”孟神医蹲下来,手指夹了根药草:“喏,这根还没碎。”
“没注意。”谢知庸眼神闪避,这样说。
老头呵了一声:“这根是我刚塞进去骗你的。”
谢知庸:……
他抬起眼:“我在想厌哀怎么会出来,水牢巡值的弟子不至如此。还有前些日子那个黑衣人,许久没有出现了,弟子们也没遇到过奇怪的黑雾了,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你今年几岁?”
谢知庸纳闷,但还是老老实实回他:“二十二。”
“你也知道是二十二?你七岁养在我这十五年,我还不至于连你搪塞我的话都看不出来?”
被戳穿了,他面色仍然很淡,这是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不全是搪塞您的话。”
“是一点点,很奇怪的事情。”
老头吹胡子瞪眼,伸手抢掉他手上的药杵,一边碾一边漫不经心问:“每回都这么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哪个妖魔又出来了?你就瞎操心,和你爹娘一个样,满脑子都是天下苍生,真烦人。”
谢知庸顿了顿,总体上找不出不对的地方,但还是很小声地替自己辩解了下:“这回不是。”
“我觉得好奇怪,”他抬起头,看着远处,树枝上歇了一只蝴蝶,它振翅欲飞,很像越满头上经常带的那只簪子。
他低声说,声音细微几乎听不清:“有时候,”
“心脏跳得好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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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过了宗门大考,越满跟放飞了的风筝似的,这个逗逗那个师姐,那个又和一些长老嗑瓜子聊天。
快快活活地到了年关。
今年的新年不回皇城过,越满隔天就想去唐朝然一起下山去集市逛逛给越才海他们寄些新奇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