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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阵一事,稍有不慎就容易出差错,越满扒拉院门,小心翼翼地伸脑袋去看。
谢知庸把剑插入院子的土地上,划破手指,给剑身上画了些看不懂的图,然后给剑注入灵力,以他的本命剑为中心,向四周一点一点地延伸,越满感觉雪味很重了,好像整片空气都凉了下来。
很像大雪初落的早晨。
越满伸出手,抓了一把虚无的空气,又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走了一会神,再抬头谢知庸已经施法完毕了,小女孩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越满心说我都还没冲呢你怎么比我还急。
她步子刚踏出一步,就听见小姑娘开口了。
非礼勿听,越满怎么想,步子是退回去了,却还是忍不住支起耳朵。
“哥哥我娘会好吗?”小孩扒拉着手指,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他。
谢知庸蹲下来,让他们之间可以平视,一时之间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大概也不确定,越满踢了一脚石子,觉得做谢知庸应该很累。
“……会好的。”停了很久,谢知庸看着她的眼睛,很笃定地回。
小女孩不明所以,只觉得能救自己的一定是大英雄,听他保证,瞪大眼睛:“镇上还有好多这样的人,他们也可以好吗?”
日落了,余晖撒了一片在地上,一寸一寸的,阳光顺着线照上了谢知庸身上,他这么温柔的人,连黄昏都对他多加眷恋。
“可以。”谢知庸很不熟练地扯了个笑,对着她。
越满眼见那颗石子滚动着,忽然落入一个小坑,打转了几圈,彻底停下。
谢知庸二十多年来没有做错一件事,也没走错一步路。他是明净宗干干净净的首席师兄,也是心怀大义的救世英雄。
真是的,她的谢师兄明明有着一颗明朗热忱的心。
就算是有一粒尘埃都好像会碰脏他。
越满又抓了把空气。
她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她要伸出手去了。
大概是因为,她希望,这么干净的人,理应不碰那世间一点点的脏污。
手心好像什么也没抓到,越满晃晃空荡荡的拳头,垂下眼。
对着日落,和谢知庸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
她的神情专注又认真,眉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越满低声:“希望谢知庸能永远做谢知庸。”
*
傍晚时分了,谢知庸和越满准备回去柳城和唐朝然他们集合,宋修竹一看就是那种被娇惯的,正义感和唐朝然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