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架子,就像是一排排巨大的梳子,整齐的排列开来。每一根向下的木齿都像猛兽的尖牙一般,锋利无比……
&esp;&esp;段怡瞧见,不由得后怕起来,好家伙!旁人站在旁边也就算了,她同崔子更当时正站在下头,这若是落下来,还不直接把他们两个,扎成了渣渣。
&esp;&esp;木架落在地上,其中有一些因为年代久远有些腐烂,断裂了开来,一个碎木头直直的朝着崔子更的后腰打开。
&esp;&esp;段怡想也没有想,一把搂住了崔子更的脖子,抬脚从侧面一踢,将那木渣子踢飞了出去。
&esp;&esp;待整个木架落地,腾起了一阵厚厚的灰,整个密室瞬间布满了灰尘,咳嗽声此起彼伏起来。
&esp;&esp;段怡来不及捂住口鼻,果断的扑在了崔子更的怀中。
&esp;&esp;过了还一会儿,头顶上方才传来了那个淡定的声音,“救命之恩,记得还。”
&esp;&esp;段怡抬起来头,呸呸呸的,吐掉了口里的土,仰头一看,笑出声来。
&esp;&esp;“嘿,还说自己个年纪不大,明明头发都灰白灰白的了”,她说着,在原地跳了跳,抖落了身上的灰。
&esp;&esp;崔子更听着,却是低头看了过去,他穿着黑色的袍子,一沾灰便是最明显的,更何况犹如在沙尘暴中走了一遭一般,整个身上都灰扑扑的,除了刚刚段怡扑过的地方。
&esp;&esp;他想着,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段怡一眼,“脂粉都沾在我袍子上了。”
&esp;&esp;段怡一瞧,脸微微一红,怒目而视,“滚!”
&esp;&esp;她说着,朝着四周看去,“大家都没事吧?”
&esp;&esp;站在另外一角的苏筠一听,一跃而起,从角落里跳到了那木架子上,“都没事,我们本来就站在边缘。好家伙,这设机关的人,是有多歹毒啊!恨不得咱们一个不留啊!”
&esp;&esp;“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掉下来的!段三你快过来,我瞧着我子更哥有点晦气,你看他抬手都能中机关!”
&esp;&esp;地下天梯
&esp;&esp;段怡闻言,狠狠地点了点头。
&esp;&esp;崔子更静静地看着她,天下竟然有这般无耻之人!
&esp;&esp;明明是段怡仰头看密室顶部,他为了让她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方才举起了火把的!
&esp;&esp;“你小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崔子更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esp;&esp;那时候的段怡还是拔下身上唯一值钱的簪子,来答谢救恩之恩的女侠,那铁骨铮铮,豪气冲天的样子,他至今都记得。
&esp;&esp;可现如今……无耻!
&esp;&esp;段怡眨了眨眼睛,“我若是还同小时候一般,那这么多年的米,岂不是白吃了?”
&esp;&esp;她说着,挪了挪身子,从崔子更的保护圈中,挤了出来,一跃跳上了那木架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帕子,反手扔给了崔子更,“擦擦脸罢。”
&esp;&esp;她说着,清了清嗓子,朝着苏筠跃去。
&esp;&esp;从进来到现在,的的确确是十分的不对劲,这河山印也好,还有宝藏也罢,乃是先帝给子孙后代留的后手,可从进来之后,步步杀机。
&esp;&esp;这哪里是留后手,分明是手把手让自己绝后啊!
&esp;&esp;“段三,拉老夫一把”,段怡一跃过去,伸出了手来,将一脸灰的关老爷子拉了上来。
&esp;&esp;这木架子十分的巨大,一下子将整个密室全都霸占了去,所有的人都贴着墙壁,方才逃过了一劫。
&esp;&esp;“你二弟下手还挺狠的,若他还活着,都没有老爷子你什么事”,段怡嘀咕道。
&esp;&esp;关老爷子却是摇了摇头,他一脸犹疑的说道,“机关像我二弟布置的,可他不是嗜杀之人……”
&esp;&esp;他言语未尽,段怡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esp;&esp;她想起当初关老爷子同她说起关仲丘的时候,说他四处游历,喜欢做各种机关之术,为人十分的热情,到后来,遇见了楚歌,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