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非黎刺史机警,我们也不会对着伍遂了如指掌。话不多讲,你那韭菜盒子还有没得?”
&esp;&esp;段怡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好似要将韭菜盒子的香味吸进鼻子里去似的。
&esp;&esp;她为何知晓段静没有撒?;为何一早就知晓林帆的荐书是假的,叫欧阳济盯紧了他?为何知晓高义同段静生了情愫,是她的命中贵人……
&esp;&esp;又为何来了黔中直奔乌头山而去,甚至知晓那苗照先前领了人在峡谷设伏?为何早就针对那伍遂的手段做好了应对?
&esp;&esp;全在黎云也。
&esp;&esp;这老儿简直就是天下最好的细作同大忽悠,看那伍遂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他是被人忽悠瘸了的。
&esp;&esp;段怡想着,瞧着黎云像是瞧刚出锅的红烧肉,怎么瞧怎么香啊!
&esp;&esp;黎云嘿嘿一笑,不着声色的插在了段怡同崔子更身边,抬手一指,“大王,请!我同你讲,这韭菜盒子,就在这城门口北边的那个小巷子里的最好吃,是个婆婆做了好多年了!”
&esp;&esp;“莫看这黔州城小,不如襄阳气派。这里好吃的东西特别多,而且都很适合咱们两湖川蜀人的口味。”
&esp;&esp;他说着,眼神幽幽地瞟了崔子更一眼,“不像那江南菜,就是厨子再厉害,做出来的不合口味,不也是白的?光看好没得用,吃一口甜得牙疼,就是光骗小娘子的!”
&esp;&esp;崔子更听着,脚步一顿,心中默默无语。
&esp;&esp;不是,他已经低调得快要进土里去了,还能被击中!
&esp;&esp;“初次相见,莫非崔某像黎刺史梦见的阎王爷么?不然怎么像是我问你索过命?”崔子更幽幽地问道。
&esp;&esp;那黎云一听,摇了摇头,一脸疑惑,“敢问您是?莫非您是江南人?还是个厨子?”
&esp;&esp;他说着,又嘿嘿一笑,“我就是打个比方!这劝诫大王不贪图美色,被小人蒙蔽,是我们作为臣子的职责!您说是不是?”
&esp;&esp;段怡听着黎云这调调,又瞧着崔子更憋屈的脸,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sp;&esp;“这是越主崔子更,长渊之盟,我们有婚约”,段怡大大方方的说道。
&esp;&esp;崔子更一愣,眼中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他早该来的!
&esp;&esp;段怡这可是破天荒的在外人面前承认了他,这般一想,崔子更那是美滋滋又酸溜溜。
&esp;&esp;黎云眼眸一转,朝着崔子更认真的行了礼,然后眼眸一转对着段怡说道,“大王,这后宫空虚,子嗣万般重要。这森林之中又树千棵,高矮胖瘦应有尽有,岂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esp;&esp;他说着,又朝着崔子更拱了拱手,“越王莫怪,这人一上了年纪,便容易絮叨。这劝诫大王广纳美人,传承香火,亦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责任。”
&esp;&esp;崔子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黎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老儿绝对同他有大仇啊!
&esp;&esp;他刚想着,就听到走到前头的黎云压低了声音,对段怡说道:
&esp;&esp;“大王,今日老臣同你说的话,那越王在京都定是日日都能听着。总不能他身边都是莺莺燕燕,妖精环绕,我们大王身边清如禅庙。”
&esp;&esp;“那旁的大王有的,我们大王也会有!”
&esp;&esp;黎云说着,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老夫日后天天说,老夫不在,就请陆御史说。”
&esp;&esp;崔子更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的箭伤,隐隐作痛。
&esp;&esp;做人的福报
&esp;&esp;“大王,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七婆子,韭菜粑粑还有没得?”
&esp;&esp;崔子更翻遍脑海,也没有想到他同黎云在哪里见过,有甚仇怨。
&esp;&esp;因为大战的缘故,黔州街市上到处冷冷清清地,见不着三两个人。这黔中在诸州之中,本就算不得富庶,一连有了几个刮地皮的使公,更是民不聊生,市井萧瑟。
&esp;&esp;放眼看去,四下便只有这么一个朝食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