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
钱谦益喝道:“你能够斩杀的了李建泰,能够斩杀的了老夫,难道你能够斩杀的了这满朝文武吗?你能够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吗?我们便是任由你杀,你杀得过来吗?你将皇上置于何地?”
“钱公,你也少说两句吧!”
孙传庭急声道:“你自己礼部的事情先弄清楚了再说,参劾朝臣,那是都察院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
钱谦益脖子一梗,冷笑道:“怎么,白谷公,你这是要包庇你的东床快婿,以权谋私吗?”
“够了!”
朱慈烺在龙椅上喝道:“朝会刚刚开始,你们就大打出手,还将朕放在眼里吗?来人,搬一把椅子过来,太保一路辛苦,赐座!”
朝堂上登时安静下来,如果是私下里,君臣问对,当君王的以示恩典,会赐给臣子座位,可是,这是朝堂,虽然不是正式的大小朝会,可是也是在乾清宫大殿之上,直接给朱辟邪赐座,那就代表了朱慈烺的态度。
揍了一个左侍郎又怎么样?依旧是圣眷正隆,依旧是朱慈烺的心头肉,满朝文武,也只有朱辟邪能够有这个待遇,谁让他是帝师呢?
“皇上!”
黄道周站了出来,沉声道:“收复皮岛,礼部两个月都没有能够叙功上奏,作为礼部尚书,钱谦益大人有失值守,都察院不能坐视,臣请皇上下旨申斥治罪!”
“嗯,”
朱慈烺点头道:“钱谦益身为礼部尚书,有亏职守,念在有功于朝,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钱谦益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狠狠的瞪视着黄道周,心道,老黄,你算怎么回事?说好的一同对付朱辟邪,你作为左都御史,不参劾也就罢了,竟然将矛头指向了老夫?当真是老糊涂了!
黄道周没有理会钱谦益的目光,接着说道:“皇上,收复皮岛,朝廷没有奖赏,的确是不该,也影响了前线将士的士气,只是,大明开国以来,奖赏没有及时到位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也不能作为皮岛得而复失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不加以追责的挡箭牌,臣以为还是要加以惩戒的,否则,如何彰显国法威严?”
朱慈烺眉头一皱,问道:“幼玄公,你是左都御史,你说说看,如何惩戒?”
黄道周沉声道:“李魁奇是长江水师总兵,王嗣冲乃是金陵镇总兵,丢失皮岛,他们两个人首当其冲,臣请皇上下旨,撤去两个人的总兵职务,贬为军中游击,依旧在军中戴罪立功,这也算是对朝堂有个交代了;至于说大将军,臣虽然是左都御史,但是大将军地位超然,功高盖世,臣不敢妄议,还请皇上作主!”
黄道周直接以退为进,将朱慈烺推到了前面,却是让朱慈烺难办了,如果针锋相对,朱慈烺还可以偏袒,就是偏袒了,朝臣们那也得认,可是现在黄道周直接让朱慈烺自己决断,那可就难了,总不能请自己圣裁,自己就什么都免了吧?
偏心眼,也没有这么偏心眼的,那如何能够服众?
“这个……”
朱慈烺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