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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我曾因为好奇,查过古代女子处理月经的方法。我依照记忆,从烧了一个大洞的亵裤上撕下一条布。然后,揪了几片室内摆着的不知什么植物的叶子,用烛火烧成灰,撒在刚撕下的布上。再将布条裹紧,做成一个简易的月经带。
只能说,聊胜于无。
我囫囵睡了一觉,天亮后放紫述进来收拾。看着床上一片狼藉,我还觉得挺对不住紫述的,无端增加了她的工作量。
昨晚闹的那一场,自然惊动了祝长舟,她听说我起床了,便来关心了我几句。
我昨晚想过,不如直接同祝长舟坦白我是女儿身,但一来这个身体装男人装得很彻底,想必是有性命攸关的原因,我不敢冒险。二来,我还不知祝长舟究竟为何用我,过早暴露底牌不是明智之举。
我没忘今日要去寻求洒扫道人的指点,对着祝家刀谱练了练,便动身去城隍庙。
洒扫道人仍在洒扫,我如今知道他的扫帚就是武器,恐怕这洒扫也是练功了。
我站在偏殿阶条石上看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看出点门道来。洒扫道人挥动扫帚用的不是臂膀的力气,而是腰力。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哪家功夫不用腰?
但在洒扫道人手中,这扫帚如指臂使,仿若从腰间延伸出来一般。而且,他用扫帚,不仅是扫,兼有钩、铲、槊之用,而扫帚柄也如同棍棒使。
可惜我现在就是个没有意识的氪金玩家,隐约觉得洒扫道人的武功路数大有乾坤,却也看不出更多了。
我向来信奉“Justdoit”,下了台阶,恭恭敬敬冲洒扫道人抱拳道:“晚生近日在练长刀,不知可否请道长指点一二?”
洒扫道人没说话,却一扫帚冲我扫来。我本以为他不会答应,做好了“三顾茅庐”的打算,谁知道长竟出手了。
我赶忙提起祝长舟四岁时的长刀,用祝家刀法里的一招“游龙入海”去缠劈。
扫帚是竹制的,富有韧性,刀刃劈上不好施力,由是我左支右绌,狼狈不已。
洒扫道人收了势,又径自洒扫去了,留下我在原地琢磨。
待我想出一招应对之法,又兴致勃勃地冲他攻去:“得罪了!”
洒扫道人毕竟武功已臻化境,自然轻松化解。如此往复数十个回合,我越看那柄扫帚,越觉似曾相识。
我本以为是这具身体的记忆,直到我突发奇想,将长刀当作短刀使,抢近洒扫道人身前,却被他一掌击退时,我才想起,这扫帚与戚继光的狼筅何其相似!
想当年,戚将军用竹枝和铁丝制成形似茶筅的狼筅,作为鸳鸯阵的前端。洒扫道人那一掌打得我开了窍: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阵!
在马上迎敌时,若能诱敌入阵,以短刀相搏,便是我的舒适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