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赖公子,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赖云剑眉微蹙,敏锐地捕捉到老工人话语中的躲闪之意。
“老丈,县城盐路出了问题,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来查个水落石出。你尽管放心,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会为你们做主。”他从怀中掏出官府的调查令,展示给老工人看。
本以为拿出官府的调查令就能顺利询问,没想到老工人见状,脸色更加苍白,连连摆手。
“公子,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您还是去问别人吧。”他身旁那位姓孙的工人也跟着附和,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为首一人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干什么呢?都聚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干活!”他粗声呵斥着,目光凶狠地扫过聚集的工人,最后落在赖云身上,语气轻蔑,“你又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赖云神色不变,从容地收起调查令,拱手道:“在下赖云,奉命调查盐路之事。”
“调查?”壮汉嗤笑一声,“盐路的事归我们张老爷管,官府无权过问!识相的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事!”他口中的张老爷正是这片区域最大的盐商之一,张富贵。
之前就有人传言,这次盐路的问题与他囤积居奇有关。
赖云心中了然,看来这盐商果然有问题。
他正欲开口,那壮汉却大手一挥,对手下命令道:“把这些偷懒的家伙都给我带走!今天谁也别想休息!”
孙姓工人脸色大变,想要开口,却被另一个壮汉一把捂住嘴巴,拖拽着离开了。
其他工人见状,也都敢怒不敢言,纷纷散去。
老工人挣扎着想要留下,却被壮汉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赖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壮汉离去的背影。
老工人紧紧抓住赖云的手,颤抖着说道:“公子……他们……他们……”他话未说完,却又突然噤声,眼神惊恐地看向远处,嘴唇哆嗦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公子……快走……”
赖云眼睁睁地看着老工人被粗暴地拖走,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般无力。
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
这盐商的势力,比他想象中还要盘根错节,嚣张跋扈。
调查之路,注定荆棘丛生。
但他赖云岂是轻易放弃之人?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壮汉们离去的方向,心中迅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知道强攻无益,只能智取。
待人群散尽,赖云不动声色地尾随而去,一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盐商的仓库附近。
高墙耸立,戒备森严,门口守卫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赖云观察片刻,发现仓库侧面有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堆放着杂物,遮挡了守卫的视线。
他眸光一闪,计上心头。
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他猫着腰,身手敏捷地闪身躲进了杂物堆中,屏住呼吸,心跳如鼓。
夜幕降临,仓库周围的守卫逐渐松懈下来。赖云抓住时机,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潜入了仓库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