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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枝遇被人从车上拖了下来,她迎着月光朦胧地看清了带头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子,有点意外。
追杀他们,屠杀S社的是星皇影视集团的副董事刘荣恒。
她的大脑冷静了片刻,飞快转了起来,白汐柔控制了刘庆宇,但不可能会对刘庆宇不利,故而刘荣恒来S社的目的相当可疑。
以杜越泽现在的权位,就算知道S社的存在,也犯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地将S社给一锅端了,也惹得一身麻烦,故而也不可能是他的授意。
刘荣恒和杜越泽这对叔侄为了星皇影视企业的掌控权,明争暗斗了许久,难道……是内部纠纷故而殃及池鱼。
刘荣恒看到陆枝遇,脸上是意外的表情,杜越泽的女人会跑到S社,还和那群警察混在一起,这看起来非常滑稽。
他是知道杜越泽在警局是有黑警的眼线,但没想到在缉毒特别行动队也有间谍混入,还是他心爱的女人。
陆枝遇对于眼前的情况还在猜疑,她很清楚,如果刘荣恒真的是杜越泽派来的,那他就不会对她动手,故而她在下车后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等待着事态发展。
刘荣恒一张国字脸,大耳如菩萨的耳垂般饱满,生得一张和善的憨厚面孔,他真动怒起来也不动声色,端着一副弥勒佛般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从旁边一位平头小伙的手里拿走了一把□□,在地上打了一枪试一试,继而手抬上,抵住了陆枝遇的额头,脸上皆是得意之色,说:“陆辰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心要保护的宝贝,不但曾上了我儿子的床,现在还要死在我手中,让他当年不帮我一把,反而去给杜越泽这白眼狼做了嫁衣,这风水轮流转,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陆枝遇的眼神有一道暗光掠过,现在刘荣恒心理防备很松懈,而他又认定她必死无疑,这个时候问他一些事,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她无视头上的枪口,瑟瑟发抖地蜷缩着,似是鼓起勇气,愤恨地说:“你和我的爸爸认识?听你的口气,是你和杜越泽一起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吧!你们这种恶魔,都该下地狱才是。”
女子美眸颤抖睁大,清澈明亮,纯粹的令人生不起一丝的怀疑,那纤弱的身子好似在水中的浮萍抖栗,令人怜惜。
刘荣恒看着那女人,就好似柔弱的小猫小狗,可怜而惹人爱怜,他笑着说:“你向我发什么火,是杜越泽亲手杀了你的爸妈,这样子的杀人犯,你知道了实情,还不是死心塌地跟在他的身边,还替他忠心耿耿的做事。你说,他这种人,不该也一起下地狱吗?”
陆枝遇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假装情绪失控,说:“不许你这么说他,你和他,不一样,我相信越泽,他是有苦衷的!”
“看你这么可怜,临死前我就告诉你实情,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枪口从她的额头挪到了鼻尖。
刘荣恒有点回忆地慢悠悠说:“当年,我们三个,你爸爸陆辰华,杜鸣父子,还有我,是在龙城走私货物认识。当初你爸爸陆辰华本来就是开厂的,最有钱,在道上也混的最好。他比较重义气,在有了上市公司后,一人给了我们一笔创业钱。后来,就是你知道的,杜鸣在道上金盘洗手,在首都安顿下来,开创了一家食品连锁公司,陆辰华为了吞并当时的一家国牌食品大企,栽赃了杜鸣的食品公司。就在杜鸣雪上加霜之时,他昔日的对家找上了门,一家几口都惨忍灭口了,唯独遗漏了个独苗杜越泽。”
“你爸爸陆辰华心里对杜鸣愧疚,就竭力栽培我侄子杜越泽,甚至让你和他一起出国留学,我侄子一直恨着你,甚至想将你毁了,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我做的。”
“杜鸣的食品公司是我举报的,那家国牌食品大企的女儿早看上了我,她离婚两年带着儿子,一直没人要早空虚不行了,我和她情投意合,在那家公司做了几年,我就说几句柔情蜜意的话,她死去老头子的股份就都到了我的手上,作为她丈夫,我当然要帮她做点事犒劳犒劳,比如搞个挂名的空头公司,坐山观虎斗,再将这两个公司一并收入囊中,哈哈哈哈。”
“人在做天在看,想不让老天发现,那我就只好‘大义灭亲’,蒙上这只最亲近的眼了。”
扳机微微下扣。
刘荣恒看着陆枝遇那双倔强而漂亮的大眼睛,有点觉得可惜地说:“如果你不是杜越泽派来潜伏在警察堆里的间谍,我倒觉得你这姑娘身世可怜,会饶你一命。”
“怪就怪你们男女,为什么彼此吸引,要谈一场恋爱了。”
枪声一响,子弹从额头穿过,血混着分崩的组织而溅了一地,女子漂亮的双眸睁着,手紧紧抓着金属片,直直后仰倒在了地上。
大脑被撕裂的痛苦令陆枝遇躺在了地上不得动弹,她的视线一片灰暗,神经全部切断了,无法思考,无法视物,万幸的是,三秒而过的彻骨疼痛也一并的切断消失了。
子弹确实将半个脑壳震得粉碎,但她的心脏还在跳动着,而不死BUFF的修复效果有点慢,这么重的创伤可能要一多小时才能痊愈长回。
“杜越泽的几个据点被捣毁,他在怀疑是我们告的密了。”
有个男声在空气中模模糊糊响起,应该是刘荣恒的心腹,两个人的对话小心还很轻。
陆枝遇借助判魂铃的助力,瞬间听得清清楚楚。
“在G40的仓库,有当年的协议和商业机密,有本事他就来硬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些证据,够让他判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