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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没走几步,她刚捡起了几步之外的高跟鞋,有个火热的身躯就贴在了她的背后,有力的双臂从后钳住了她。
肩头忽而湿漉漉的,有凉意渗入了衣内,滴在了皮肤上。
“我现在还活着,估计在旁人眼里就是个愚蠢的笑话,这十多年的追逐与暗恋都好似一场噩梦,我傻乎乎的,假使被他蒙蔽也一厢情愿。他肯定觉得我是个傻子,很好骗吧。我以为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是苍茫腐朽的时间之海,唯一指引我的灯塔,结果他连个屁也不是,连名校的学位都是靠着不择手段得到的。”
阮苏淮讥讽而失落的冷笑声从背后传来。
“什么垃圾灯塔,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完美的白马王子,果然,文学的象牙塔浪漫情怀在现实中不可存在,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愚昧者,在看到他的真面目后,我还妄想着,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必然有他的难言之隐,结果到头来,现实打了我一拳又一拳,直打的我鼻青脸肿,连看一眼过去的镜子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一只脚还赤丨裸着在冰冷的橡胶地面上,衬衫长裙叠压成了塑料袋般揉皱的质感,鬓发被泪水沾湿直湿湿的黏在脸颊,不用陆枝遇回头看,她能想象到素日里光彩照人的大明星,此刻有多么的寂寥和狼狈。
后背的禁锢,使得她的距离她很近。
陆枝遇可以听到她的喉咙哽咽抽泣着,呼出的每一丝气息都好似令心脏褶皱般压缩,在空气中发出撕裂的悲痛感。
她本欲推搡,可看到阮苏淮这样的难过,她也有点不好受,她能理解这种信念的崩塌感,那是比□□的折磨更难以承受的精神的挫败感。
“这里冷,你先穿上鞋,我没喝酒,不用找代驾,我开车送你回家。”
陆枝遇捏了下围在腰间宛如螃蟹钳子般难以撬动的手臂,“先松开,别任性,我知道你清醒着。”
“我哪里还有什么家,一进去,就是满眼空寂的大理石地砖,冷的要死了。”
“今晚陪陪我好吗?两个人就不冷了。”
她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带着恳求,又加了一句,“我们什么都不做,你就陪陪我好吗?”
陆枝遇手肘用力撞了下身后阮苏淮的肋骨,吐槽说:“你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往歪处想,我听完你第一句,我还挺乐意的,你加了一句,这话就变味了,我又不是色胚,又对你没想法。”
阮苏淮的嗓音忽而压低了,耍赖地像牛皮糖一样贴紧了她,“你不同意,那我不放手了,除非你答应我,今晚和我在一块儿。”
陆枝遇觉得这事似乎有点不对劲,立马一句,“不行。”
“必须得行。”
“我不愿意。”
“必须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