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净澜找的炉子。”晏闻看破他的羞臊,目光灼灼道,“我问过雷大仙儿了,他说房事太过,那就得清淡”
祝约正在看粥里上下翻动的红枣,听他口无遮拦,额头一跳,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庭院一瞬静了下来,晏闻维持着举着蒲扇的姿势,眨了眨眼,上半张脸十分无辜。
“你”
祝约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样的话堂而皇之说出口的,耳后瞬间就起了红霞。
定侯府这几天正热闹,来来往往的宾客和仆役,随时都会有人听到,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让晏闻闭嘴,掌心就被舔了一下。
他如遭雷击,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我不知羞,我不要脸,我不讲规矩。”晏闻脸不红心不跳,“帮你说完了。”
祝约站在他对面,抱着手皱眉看着他。
晏闻晃了两下蒲扇,觉得好笑,挺有气势一个人,怎么就怕羞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不知好歹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诶呀,这院子里的人一大早我就让净澜弄走了,让他们别来打扰,你的寿光妹妹我也安顿好了,这院就我们两个人,没谁听得到。”
“你还真是”祝约被这自然而然的吻搅合地迟疑了一下,他想说不见外,又觉得眼下二人的关系用这词不合适,只好道,“能把这当家也挺好的。”
“定侯府当然是我家。”晏闻存心逗他,“怎么?昨夜的事儿你不认啊?我夫君可都喊了,有个人也应了,现在这侯府夫人的名头不想给我?那我要去大理寺报官说你轻薄良家子的。”
“差不多行了。”
祝约打断他,论胡搅蛮缠他不是晏闻的对手,想到昨夜那些疯言疯语止不住脸红,于是故意移开话题道,“你怎么不去厨房让厨娘做?”
“我哪知道她们煮的好不好吃,再说厨房那么远,万一你醒了要找我怎么办?”
晏闻理直气壮地坐到净澜给他找的小马扎上,放下蒲扇盛了一碗,献宝似的端了,“放屋里头烟气又大,你先垫垫,吃完再睡会儿。”
祝约看着他仰头把温热的粥递过来,确实感觉饿了,昨夜婚宴他就只喝了两口酒,被折腾了一夜更是水米未进,身上发酸还累。
他看了看连廊里,没找到第二张椅子。
晏闻知道他在想什么,笑意未减道,“我勉为其难给你当椅子,来坐我怀里。”
“不成体统。”
祝约知道他算盘打得正响,没理他,直接端着碗进了屋,招呼道,“进来,我有事问你。”
罗汉塌上的小桌昨夜不知道被谁踹下了床,可怜兮兮地落在墙角,祝约将桌子放好,喝了一口粥,顿觉浑身都暖了起来。